謝承安開始了化療。
即便這一年養(yǎng)的不錯,病情控制的較好,化療所用的藥物也盡量保守。
可副作用還是挺大。
他在第二天就開始頭暈惡心,渾身無力,還胸悶氣短。
原本之前每天都念叨著想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可化療剛開啟,他就沒了心勁。
不過再怎么難受,他也不哭不鬧,只在床上躺著,蔫蔫的。
夏時心疼的直掉眼淚,她一直知道這一路走來小家伙很是不容易。
也從謝長宴的只片語里大致的了解了他之前所遭的罪。
可現(xiàn)在一看,才知自己從前腦補的實在是過于淺顯和片面。
這還是保守的化療,已經(jīng)快將他的小身板摧毀,不敢想之前那些治療會將他折磨成什么樣。
許沅第二天上午來了醫(yī)院。
是專門來看謝承安的,買了零食和玩具。
她前不久才跟謝承安打過照面,他當(dāng)時雖然戴著口罩,面色也沒那么好,可精氣神還是不錯的。
以至于許沅進了門,最開始是笑著的,“哈嘍,小安安?!?
結(jié)果看到病床上躺著的謝承安,她的笑意一點點的散了。
有點尷尬,更多的是心疼。
她走過來,彎腰看著躺在床上的孩子,“安安,還記得阿姨嗎?”
謝承安盯著她看了一會,聲音都是啞的,他喉嚨痛的厲害,說話都費勁,“記得。”
許沅點頭,“阿姨過來看看你,給你打打氣,我們打完這些藥,再動個手術(shù),就能徹底痊愈了,以后再也不往這地方跑了?!?
謝承安半天才說了一句,“好啊?!?
許沅給他買了很多零食,如今都吃不了,她轉(zhuǎn)手都遞給夏時,“便宜你了,你沒事兒磨磨牙吧。”
她又說,“等安安好了,我再給他買?!?
夏時把東西寄過去,說了聲謝謝。
許沅嘆口氣,“跟我你謝什么謝。”
謝承安狀態(tài)不好,沒一會兒就閉上眼了,翻了個身,縮成一團。
許沅見狀也沒過多打擾,起身告辭。
夏時出來送她,倆人朝著電梯那邊走,許沅說,“你也別太難過,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過去這個坎以后就再沒這些事了?!?
她還拍了拍夏時的胳膊,“你還懷著孩子,先保重自己的身體。”
夏時嗯了一聲,“知道?!?
原本她是想將許沅送到電梯口,結(jié)果電梯打開,許沅進去后突然說,“陪我下去走走吧,我公司那邊不著急,不用馬上回去?!?
她說了,夏時也就進去了。
倆人下樓走到外面,朝著停車場過去。
許沅開口,“前兩天碰到你妹妹了?!?
她說的是夏令。
夏時沒說話,許沅又說,“她還是跟魏家那個在一起,還挺親密,看著像是男女朋友?!?
她說,“感覺這么下去,可能也好事將近。”
“是么?!毕臅r也不算很意外,上次打過照面,她顛顛的跟在魏洵身后。
夏時了解夏令,魏洵這人不著調(diào),但架不住背景實在是好,她對魏洵生出了點心思也是正常。
她說,“要是真能修成正果,以后她日子可好過了?!?
夏友邦忌憚謝家,不敢給她臉色,又何嘗不怕魏家。
夏令若是真傍上了魏洵,以后在夏友邦面前也能如她一般趾高氣揚。
曹桂芬那可真是揚眉吐氣了,有女兒給撐腰。
最慘的應(yīng)該就是夏友邦,這邊怕謝家,那邊怕魏家,兩個閨女都不敢惹。
明明是老子,結(jié)果最后弄的跟孫子似的。
許沅說,“也不知道姓魏的那個什么眼神,怎么還能看上她?”
然后她又說,“但是上次見,感覺對方也沒拿她當(dāng)回事,不知道這次是不是還是耍她。”
夏時笑了笑,“夏令長的還是挺漂亮的?!?
魏洵真看上,也情有可原。
她話說完,許沅眼神一轉(zhuǎn),看向別處,抬手,“哥?!?
夏時回身,就見許靖舟也是從住院部方向過來。
她意外,但是許靖舟看到她卻并未露出任何驚訝的神色。
他快步過來,“我剛才去了樓上,在門口看了看,沒看見你們,還想給你打電話?!?
許沅說,“安安不舒服,就沒在那邊呆太久?!?
她問,“張總那邊怎么樣?”
“沒什么事,說是明后天就能出院了?!彼D(zhuǎn)頭看夏時,“臉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