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丘和居然將這番話語密告于隋煬帝,及元氏有爭奪天下之意,挑撥離間。
隋煬帝大怒,將元胄斬首,然后征調(diào)上官政為驍衛(wèi)將軍,拜丘和為代州刺史。
這兩人無事反而升官,元胄不過一句戲卻因此喪命,元@一怒之下趁夜?jié)撊肭鸷图抑?,一家老小盡皆被其屠殺,無有一條活口。只是此事他做得極其隱秘,沒有留下一絲一毫證據(jù),隋煬帝雖然明知是元@所為暴跳如雷,卻因當(dāng)時正與關(guān)隴集團(tuán)劍拔弩張而不敢過分刺激關(guān)隴集團(tuán),不得不暫且作罷。
元仁惠,就是元胄的兒子。
元@雖然逃過一劫,卻從此不敢露面,只能困居府中,形如囚牢……
從意氣風(fēng)發(fā)到不甘蟄伏,怎能不抑郁難解?
一月之前唯一的子嗣元懷明因病不治撒手西去,老來喪子更令元@性情乖張,暴戾不堪!正是他傷心之余聽聞一茅山道士擅長“渡陰之法”,能將一個人生前所未來得及享受之福澤綿延至來世,繼續(xù)飛黃騰達(dá)做人上人,殘暴的下令將府中年幼的布憑啪虐聳蝗艘悅胤ux彌螅淙肽寡ㄑ吃帷
此法有傷天和,不過以活人殉葬古已有之,再加上元氏族人同情元@的遭遇,并未有人阻止。
元仁惠溫聲勸阻道:“叔父勿惱,此事便交由侄兒來處置吧。”
元@哼了一聲,怒氣稍歇,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
元仁惠也有些頭疼:“房俊那廝最是棒槌的性子,若是當(dāng)真被他盯住著實(shí)麻煩,畢竟《貞觀律》中明令禁止以活人殉葬……”
元@不以為然道:“明令禁止?明令禁止的事情多了去了,還不準(zhǔn)造反呢,你瞅瞅造反的哪一年少了?再者說,只是不能以活人殉葬,老夫?qū)⑺麄兘y(tǒng)統(tǒng)殺了那就是死人,何時以活人殉葬了?”
元仁惠無語,您這不是強(qiáng)詞奪理么?
按照您這么說,就算是活人充入墓穴之后也會被憋死,那豈非世間就再無活人殉葬一說?
不過他們叔侄倆感情甚篤,溫?fù)嵛康溃骸笆甯负伪赜嬢^?不過是多費(fèi)一些錢財罷了,侄兒已然遣人前往殉葬女童家中賠償以錢財,取得其家人的和解文書。到時候就算房俊揪著不放也沒隋末大不了,雖然觸犯律法,但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誰有管的著呢?”
元@這才哼了一聲,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走出元@的住處,元仁惠抬頭看了看門額上的牌匾,微微搖頭。
“正德厚生,臻于至善。”
話是好話,可是這跟三叔的為人品行哪里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呢?
向左拐過一方冰凍的水潭,元仁惠進(jìn)入一樁恢弘奢華的建筑。
元氏家主元拯脫掉了厚厚的冬衣,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赤著腳坐在椅子上,一只腳踩在華貴的波斯地毯上,一只腳被嬌俏的侍女摟在懷里輕柔的揉捏,不時的晃動著挑撥著侍女懷中飽滿的果實(shí)。
大堂四角的青銅獸爐里燃著上等骨炭,散發(fā)出熱量的同時還飄蕩著淡淡的馨香,溫暖如春,令人心馳神往。
元仁惠對元拯的放浪形骸視而不見,上前躬身施禮,而后坐在一側(cè)的椅子上,舒服的嘆了口氣。
“還是這邊舒服得多,三叔那邊簡直就是個冰窖,凍得人骨頭茬子都冒著涼氣。”元仁惠說了一句,然后結(jié)果侍女奉上的香茶,淺淺的呷了一口。
元拯微微瞇著眼睛,唏噓道:“老三這命實(shí)在是不好,世間仇事,又有幾件能比得過老來喪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加之他一貫性子暴戾,如此打擊之下行事難免不可理喻,你要多多體諒?!?
“孩兒省得?!?
元仁惠應(yīng)了一聲。
“房俊那邊如何答復(fù)?”元拯問道。
元仁惠蹙起眉毛:“怕是有些麻煩,房俊那廝毫不松口,似乎打定主意要狠狠的咬咱們一口?!?
“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