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毛??!
兩個巡邏兵卒趕緊將脖子上掛著的哨子塞進嘴里,“嘟嘟嘟”的一陣狂吹,一邊吹一邊追一邊大叫:“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老里正的這個“生產(chǎn)隊”最先反應(yīng)過來,都偷偷的瞄著這伙陌生人呢,一聽見哨子響,就知道這些人果然有問題,再聽到喊聲,便紛紛前去拉拽。
顧燭等人想要返回船上,就必須從人群里穿過,他和烏朵海跑得快,在隊里的勞工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跑出老遠(yuǎn),勞工們追趕不及,只是將跑在最后的兩個賊人給拽住了。
這兩個賊人拼命掙扎,但是勞工們每天干活各個都是身強力壯,他倆居然一時未能掙脫。眼瞅著越來越多的勞工涌過來,就要被生擒活捉了,兩個賊人心里著急,也發(fā)了狠,猛地將藏在懷里的匕首掏了出來,一陣亂扎亂捅。
一個勞工猝不及防,被一刀子捅在小腹,“嗷”的一聲當(dāng)場癱倒在地,另有兩個則被扎傷了手臂,鮮血猛一下就冒了出來。勞工雖然人多勢眾,但說到底不過都是一群老實本分的莊稼漢,何時見過這般兇殘的場面?頓時慌了神兒,讓賊人掙脫跑掉,也不敢追,只是圍著受傷的幾位勞工幫著止血,都是守望相助的兄弟,可不能就這么死了……
顧燭一口氣跑回船上,回頭一看,整個碼頭都亂了套。
無數(shù)的勞工向這邊匯聚,手里都提著棍棒磚頭,叫嚷辱罵氣勢洶洶,要將來華亭鎮(zhèn)搗亂的賊人生擒活捉。夾在在勞工當(dāng)中的一隊隊兵卒也越來越多,顧燭渾身冒汗,大叫道:“快跑,快跑,開船!開船!”
這么多人像是海潮一樣涌來,顧燭和烏朵海下意思的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就像是面對狂暴海浪的小舢板,只要被卷入其中,那就只有一個船底朝天的結(jié)局……
別說什么武力值、戰(zhàn)斗力,螞蟻多了,照樣能將大象啃得只剩下骨頭!
真當(dāng)能像房俊那樣搞出來具裝鐵騎?
最后一個手下堪堪跳上船,便立即連滾帶爬的鉆進艙底,拼了命的搖槳劃船??蛇@些勞工依然不依不饒,紛紛跳上碼頭停泊的貨船,在后面奮起直追。
這些貨船都是只有一張小帆,大部分的動力只是依靠船槳來劃水前進,顧燭這邊總共才十幾個人,能劃多快?而勞工那邊簇?fù)碇窊舻谋渖洗脦资算@進艙底劃船,速度簡直像飛起來一樣,沒一會兒就把顧燭他們給追上了。
烏朵海差點氣死,怎么就被發(fā)現(xiàn)了呢?這碼頭上的勞工成千上萬,怎么就能恰巧混進這一伙相互熟識的勞工里?他卻是不知道,無論他混進哪一伙“生產(chǎn)隊”,都像是禿子頭頂?shù)氖右粯幽敲达@眼……
“宗帥,怎么辦?”
一個山越人看著后面江面上蜂擁而至的貨船,有些頭皮發(fā)麻,忙不迭的問道。
“大不了今日就葬身此處,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得賺,咱們山越人的血仇,就拿這些人的血來清洗!”烏朵海咬著牙瞪著眼,渾然不懼。
他不怕死,可顧燭不干啊!
顧燭倒也不是怕死,只是他堂堂顧家三少爺,就這么死在一群勞工和兵卒手里,也太冤枉了!若是能刺殺了房俊,那就死了他也認(rèn)為值得,畢竟干了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他顧三少的名聲必將傳遍大江南北,誰不給他豎一根大拇指?
被一群無名小卒圍毆致死葬身魚腹,那也太不值了!
這華亭鎮(zhèn)的勞工怎地就這般心齊?你們只是個扛活的啊,老老實實干活領(lǐng)錢就行了唄,犯得著這么不依不饒追著老子拼命?簡直不可理喻啊!
他不停的催促手下拼命劃船,可是追兵依然越來越近……
一柱香的時間之后,顧燭所乘的貨船已經(jīng)被追兵追上,眼瞅著就要陷入包圍。
顧燭眼珠子都紅了,從腰間掏出雪亮的短刃,跟烏朵海一起做好拼死力搏的準(zhǔn)備。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