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靠近的腳步聲,終于驚動了楚一依,她轉(zhuǎn)過身來,輕哼一聲,一擰身子進(jìn)行宮里去了。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入皇后行宮。
皇后見到楚一依頭上的落雪,立即十分心疼地命人給她擦拭,將手爐塞進(jìn)她的懷里,眸子里滿是令靜初羨慕的慈愛。
“這么大的雪,這么冷的天氣,怎么也不知道披個斗篷?”
楚一依像是受了委屈一般,紅著眼眶:“適才在門口見到我太子表哥了,他不搭理我。”
皇后緩緩摩挲著楚一依的秀發(fā):“他一直被禁足,心情郁悶煩躁罷了,不必介懷?!?
楚一依瞪了白靜初一眼:“都是被這個攪屎棍鬧的,若非是她,太子表哥也不會被罰?!?
靜初低垂著頭,見過皇后。
皇后的笑就變得不冷不熱:“池宴清不在,皇帝讓本宮好好照顧你,今日,你就跟著本宮一起用膳吧?!?
靜初謝過皇后。
晚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肉是拿吊鍋子燉的,下面炭火燒得旺,肉湯咕嘟咕嘟地翻滾著,行宮里暖意融融。
一鍋是雞塊,一鍋是野兔,還有幾道時令小菜。
三人就座,開始用膳。
靜初顛簸大半晌,也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舉起筷子,夾起一塊兔肉,嘗了一口。
兔肉緊實,齒頰留香。
還未來得及下咽,外面宮人便一把撩起棉簾,急匆匆地闖了進(jìn)來。
“皇后娘娘,這肉吃不得!”
皇后剛吃了兩片青筍,聞蹙眉,不悅斥責(zé):“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成什么體統(tǒng)?”
宮人上氣不接下氣,緊張地看一眼飯桌上的吊鍋:“回稟皇后娘娘,這雞肉鍋里有毒?!?
楚一依剛夾了一筷子野雞肉,還沒來得及往嘴里送,聞嚇得手一抖,掉在了地上。
皇后也擱下手里筷子:“怎么回事兒?”
宮人解釋道:“給您烹飪晚膳的廚子,同時也負(fù)責(zé)試吃這道菜。適才這菜剛端過來,他立即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暴斃身亡了。
所以奴才就趕緊前來回稟您一聲,這雞肉千萬吃不得?!?
楚一依驚訝地“啊?”了一聲:“誰這樣大膽,竟然敢給皇后娘娘下毒?”
宮人搖頭:“這野雞靜初姑娘送過去之后,都是這個廚子親自動手處理的。全程也沒有別人參與?!?
靜初心里立即一動,明白麻煩上門了。
皇后迫不及待地對自己下手了。
池宴清不在,自己孤立無援,多好的機(jī)會。
池宴清,沈慕舟,再加上自己,一石三鳥,誰也逃不掉。皇后也真會見縫插針。
她依舊端坐著,不動聲色。
楚一依夸張道:“廚子總不可能自己給自己下毒吧?”
皇后跟著一唱一和:“那是否查明這毒究竟是下在何處?”
宮人搖頭:“奴才先來回稟皇后娘娘,至于毒是怎么下的,錦衣衛(wèi)還在查?!?
皇后望一眼桌上的吊鍋,再望一眼鎮(zhèn)靜從容的白靜初:
“今日狩獵,也沒有御醫(yī)跟隨。聽聞靜初姑娘精于醫(yī)術(shù),也擅長毒術(shù),你給瞧瞧看,這雞湯里是不是真的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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