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繼續(xù)呵斥:“今兒是我家公子洞房花燭,你不要擾了他的興致。從哪里來的回去哪里?!?
客氏道:“新夫人進門,我作為妾侍自當為她奉茶,侍奉在側(cè),否則我怕新夫人怪罪我不懂禮數(shù)?!?
下人輕嗤:“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公子什么時候納了妾?你是故意來搗亂的吧?出去說話!”
客氏“哎喲”一聲,高聲道:“你可別動我,我肚子里可懷了二公子的骨肉,若是有什么閃失,你可吃罪不起?!?
新房里,這話聽得一清二楚。
楚一依一腳踹開身上的池宴行,沖到門口。
“叫她到跟前說話!”
客氏得意地撣了撣衣服,上前沖著狼狽不堪的楚一依盈盈一禮:“賤妾客氏見過二夫人?!?
楚一依冷冷地望著她,眸中像是淬了毒:“你說你是池宴行的妾室?”
“是的,妾身已經(jīng)有了三個月身孕了?!?
池宴行氣急敗壞地沖出來:“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抬你做妾了?真是恬不知恥!”
話音未落,臉上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楚一依一巴掌:“好你個池宴行,你還真是厲害?。?
正妻還沒有進門,私生子就已經(jīng)珠胎暗結(jié)了,洞房夜跑來惡心我。你這是不把我國舅府放在眼里!”
池宴行敢對楚一依霸王硬上弓,但是不敢對楚一依放肆,忙解釋道:“這是誤會,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楚一依正一肚子怒火,如今又被客氏雪上加霜,哪里聽他解釋?揚聲吩咐陪嫁的下人:“備車,我們回府!”
月華庭。
忙碌了一天,池宴清與靜初用過晚膳,早早洗漱了休息。
只有雪茶興致最高,跑去池宴行的院子瞧熱鬧。然后一溜小跑回來,眉飛色舞地講給枕風宿月聽。
“新夫人當時就氣得回國舅府去了,沈夫人都不敢攔著。
二公子氣得火冒三丈,可又不敢對客氏動手,怕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宿月十分解氣道:“活該,咱家小姐大婚他國舅府千方百計阻撓,這叫一報還一報?!?
池宴清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客氏還真不是省油的燈,膽色過人啊?!?
“她家中開了一個針線鋪子,相公經(jīng)常外出走街串巷,她一個人打理家中事務(wù),常與三教九流廝混,自然非尋常婦人能比?!?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池宴行的?”
“假如真是,她就不會等到三四個月快顯懷的時候才來侯府了。她是聽別人說,你宴世子跟池宴行都不中用了,侯府怕是要絕嗣,這才起了貪念。”
池宴清挑眉:“你怎么這么清楚她的底細?”
靜初用簪子挑了挑燭心,然后吹熄了金簪上的火焰,順手拿起賬簿。
“他池宴行想攀附楚國舅,覬覦你的世子之位,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斃。
若非不想讓父親左右為難,我絕對不會讓楚一依進侯府的門?!?
池宴清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里,將她手里的賬簿奪過來丟到一旁。
“我夫人又要掙銀子養(yǎng)家,又要替為夫操碎了心,為夫無以為報,只能以身……”
靜初沒好氣地一把推開他:“想占我便宜,反倒說什么報恩,你若有勁兒無處使,攢著氣力往上,為我撐起這片天就好。府上瑣事交給我,若是需要銀錢打點也只管開口。”
池宴清單手支額,笑吟吟地望著她:“分明是嫌棄我,卻說得我心中慚愧。你不當官真可惜了。”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從一旁拿過一個布包,交給靜初。
靜初接在手里:“這是什么?”
“姜莊主今兒過來道賀時帶過來的,讓我務(wù)必親手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