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尤回到座位上,還在一個勁兒的擺弄著剛到手的獎杯,全然沒注意到旁邊廣電的領(lǐng)導臉都黑了。
在威尼斯電影節(jié)的頒獎舞臺上,舉著獎杯高喊“牛掰”,這恐怕也沒誰了。
等到翻譯小黃回來,領(lǐng)導趕緊問,最后那倆字是咋翻譯的,弄得小姑娘一陣臉紅,她能咋翻譯,難不成還能直譯啊!
無非是最后翻譯成“謝謝”蒙混過去,可現(xiàn)場不是沒有能聽懂中文的,寶島和香江那邊都來了記著。
對于歐洲三大的重視程度,那邊可比內(nèi)地要強的多了。
“葛老師!給···給我看看!”
王菁花也是難掩激動,伸著手就要從葛尤懷里搶,這可是威尼斯電影節(jié)的最佳男演員獎啊,雖然比不上最終的金獅大獎,可最佳男演員也不差了。
等到晚上慶功宴上,他們這個戲肯定要被歐洲的片商追捧,只要能買上個幾百萬,那就賺翻了。
獎杯在王菁花,鞏利,張一謀的手上來回傳遞著,北影廠和廣電的領(lǐng)導也想要摸摸,可終究還是拉不下臉來。
“葛老師!您剛才在臺上發(fā)表獲獎感的時候,那位的臉色可不太好!”
王菁花稀罕夠了,把獎杯丟給了鞏利,想到剛才的事,趕緊提醒了葛尤一下。
葛尤聞一愣,這會兒完全想不出來自己在臺上都說了什么,太特么激動了,可現(xiàn)在被王菁花一提醒,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肯定是說錯話了。
“這···這怎么辦?”
葛尤的膽子可不大,最是個怕事的,尤其是在面對領(lǐng)導的時候,沒張嘴,心里就發(fā)虛。
“沒事,就算是有什么,老板也在后面頂著呢!”
葛尤點點頭,可心里還是后怕。
王菁花也沒再說什么,俗話說有什么樣的將帶什么樣的兵,老板是個混不吝的,底下的員工能有好相與的。
廣電的領(lǐng)導就算是生氣,發(fā)火又能怎么著?
框框內(nèi)的愿意說兩句就說兩句,可要說真的過分了,誰特么搭理你??!
葛尤現(xiàn)在是威尼斯電影節(jié)最佳男演員獎的獲得者,這就是資本,誰來也不好使。
頒獎典禮還在繼續(xù),最佳導演歸屬于來自新西蘭的《我同桌的天使》,在宣布獲獎人的時候,張一謀明顯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緩解過來了。
沒能拿到最佳導演,那也就是說有希望競爭最終的金獅大獎。
其實這所謂的歐洲三大,說是公平,公正,公開,可實則也是糊弄人的,想想也知道,把這么多電影人召集在一起,陪著他們玩,不給個獎,說得過去嗎?
說白了,就是分蛋糕。
只不過歐洲人還算是有底線,像是那種雙黃蛋,三黃蛋的事很少發(fā)生罷了。
但是,總也繞不過人情帳。
像最佳導演和最終的金獅大獎,基本上就沒有包圓的,為數(shù)不多的那幾個也都是在電影的遠古時期出現(xiàn)的。
最佳導演后面就是僅次于金獅獎的評審團大獎,也就是俗稱的銀獅獎,現(xiàn)在參與角逐的也就剩下了《活著》,以及《君臣人子小命嗚呼》了。
聽聽,這特么什么破名字。
據(jù)說還是改編自莎士比亞的名劇《哈姆雷特》,不過是魔改版罷了。
導演是英國知名的劇作家,導演湯姆.斯托帕德,這位老哥可了不得,職業(yè)生涯一共拿到過一次奧斯卡和四個托尼獎。
張一謀跟著人家比,那就是個弟弟,如果沒有易青搗亂的話,本來這一節(jié)的威尼斯電影節(jié)金獅大獎將歸屬于這位英國老哥兒。
但是,現(xiàn)在嘛······
“君臣人子小命嗚呼!”
頒獎嘉賓說出了這個拗口的名字,那邊倒是也沒太失望,一陣歡呼,擁抱,慶祝過后,湯姆.斯托帕德頂著一腦袋銀絲卷上了臺。
張一謀此刻感覺自己的據(jù)悉都要停止了,千年才拿過一個柏林電影節(jié)的金熊獎,難道今年又要斬獲金獅?
連著兩年拿歐洲三大,臥槽!整個世界電影歷史上能有幾個人做得到?
這要是明年再······
張一謀忍不住開始展望明年的戛納金棕櫚了。
等等!
冷靜,必須冷靜!
這個時候,可不能飄了!
張一謀強迫自己冷靜,但是這個時候,基本上誰都知道等一會兒金獅大獎的最終歸屬了。
憑借《活著》在昨天的風頭,如果連這樣評審團都準備暗箱操作的話,那威尼斯電影節(jié)的公信力也就到此為止了。
頒發(fā)最終金獅大獎的是本屆威尼斯電影節(jié)的評審團主席,美國知名作家戈爾.維達爾。
老爺子今年65了,看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上臺之后先是感謝了一下來自世界各地的電影人,接著又感慨了一下世界電影的發(fā)展,以及威尼斯電影節(jié)的光榮歷史。
張一謀在下面等得心焦,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他嘴里至少蹦出了十幾次“mmp”,顯然是不耐煩了。
不過倒是也可以理解,任誰被放在砧板上,就等著最后一刀呢,結(jié)果拿刀的人一個勁兒的磨,就是不肯給他那一下子,都得給急瘋了。
終于,老頭兒說的爽了,存在感嗖嗖的王上漲,也就是現(xiàn)在沒有微博,不然的話非得漲不少黑粉,張一謀絕對就是那個頭號黑粉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