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被按住,她驚恐的下意識大喊:“南姻……南姻!”
燕王要割掉她的舌頭,南姻在燕王府,只要她大聲呼救,南姻聽見,一定會來幫她救她的。
她是她的母親??!
“剛才南欽慕跟南晴玥把臟水往阿姻姐姐身上潑,說是阿姻姐姐讓你在這里等著,你只知道號喪,現(xiàn)在知道喊了?你的變化真大!”小芙兒厭惡的看著林氏。
父王醒來了,她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偽裝溫良,跟那些人做小伏低,降低存在感保命。
大周戰(zhàn)將的嫡女獨女,豈會是膽小怕事的東西!
“裴覬,還不動手?”
稚嫩的嗓音,吐出最剛毅冷冽的話。
林氏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只感覺口中巨痛,有什么東西掉了出來,她再想要開口喊南姻的時候,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沒了……她的舌頭沒了!
這一刻,林氏連哭都忘了。
叫扔出去時,滿口的血。
南欽慕跟南晴玥沖過去扶住林氏,看清楚了她口中空空如也,方才驚恐——
“你們燕王府的人居然敢……”
“林氏不過是一個官奴,在燕王府門口哭哭啼啼,打擾了我們王爺清凈,我們王爺不喜歡,莫說割了舌頭,就算是宰了她,你們又能如何?”
裴覬走下臺階,目光在幾人身上游移:“再在燕王府吵鬧,就是你們兩個人的舌頭?!?
“燕王醒了……”南欽慕臉色蒼白,這一刻百感交集。
南姻做到了,她真的讓活死人真開眼了有了意識。
如果換了平日,南欽慕肯定會為南姻高興的。
可是現(xiàn)在,燕王醒了,南姻在燕王府,卻還縱容燕王這么把自己母親的舌頭給割了,她都沒有出面勸一下!
“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這么絕情……斷了親就能看著從小對自己好的親人受傷流血嗎?”南欽慕心痛,想要問燕王府的人,讓南姻出來見他。
可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起來。
“明王呢?鄞州呢!”南欽慕抱起林氏,下意識的想要找霍鄞州來。
只有霍鄞州才能收拾得了南姻!
“王爺進宮去了!”明王府留下的人開口。
南欽慕一震,轉(zhuǎn)臉同南晴玥道:“你照顧母親,我去找鄞州,我要讓鄞州給我個交代!不能這么縱著她下去了!”
南晴玥點頭:“姐姐居然這么視而不見,都不出來阻止一下,太傷母親的心了!哥哥去,一定要把這事一五一十的說給王爺聽,讓王爺知道她的冷血無情!”
這一刻,南欽慕忽然覺得南晴玥挺好!
她做的一切事情,傷害太后,說謊,哪樣不是為了大局,為了家人們。
可是南姻呢?
她這一點,就不如南晴玥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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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滿朝文武,都以為是霍鄞州不想要燕王活命,所以才借助太后的手,威逼利誘自己的王妃。
一切的過錯,都成了霍鄞州的。
霍鄞州進宮,太后以為是說這個事,忙叫人把他請進來:
“鄞州,哀家對你不起,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現(xiàn)在他們都這樣誤會你,不過哀家想了一晚上,想到了辦法了!”
天色隱匿在霍鄞州身后,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聲音泠泠:“什么辦法?”
太后為自己想的絕妙計策而開心,未曾注意到這個,只道:“只需要將所有的一切推到南姻身上就行!”
霍鄞州側(cè)眸看向太后。
他以成人,心思極深,太后完全看不透他。
此時瞧著他,語重心長的同他道:“就讓南姻自己擔(dān)下來,說是她跟南晴玥爭風(fēng)吃醋,她故意找了人,上演了一出自己綁架自己的戲碼。她故意挑撥你跟燕王,跟哀家之間的關(guān)系,把事情鬧大。”
越想,太后越覺得此事可行。
吩咐著,就要讓人去辦。
霍鄞州抬眸:“那南姻若是死了呢?”
“南姻死了嗎?”太后詫異。
霍鄞州輕嗤了一聲,聲音低沉而壓抑:“您買通了我府中的人,讓我在留人救她的之時,那些人陽奉陰違,事后,還要同我說,南姻很好,一點傷沒有受。到底或者不死,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