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時地偷偷瞥向一旁氣定神閑的趙軒,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這些是不是圖哈爾在胡編亂造。
“公主……那復(fù)合弓,尋常兵士稍加練習(xí),便能輕易射穿雙層牛皮甲!”
“還有馬鐙,我親眼所見,慕容將軍裝上那東西,騎射之術(shù)憑空精進(jìn)三成不止!”
圖哈爾越說越激動,仿佛又回到了演武場。
“公主,大盛有了這兩樣神物,騎兵戰(zhàn)力將遠(yuǎn)超我北夷勇士!”
“我們以往引以為傲的騎射,在他們面前,恐怕……”
他說不下去了,只是一個勁地?fù)u頭。
明月公主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
她深知這兩樣?xùn)|西對草原意味著什么。
北夷之所以能與大盛周旋,靠的就是騎兵的機(jī)動和弓箭的犀利。
如果大盛掌握了更強(qiáng)的弓和提升騎術(shù)的法門,北夷的優(yōu)勢將蕩然無存。
“而且……”圖哈爾聲音更低了些,“涼州王殿下,還獻(xiàn)上了制糖的新法,據(jù)說能日進(jìn)斗金。”
“雖然慶帝已經(jīng)將此法收歸朝廷,但允諾涼州王三成利潤。”
“有了錢糧,有了神兵利器,涼州王麾下的涼州軍,未來不可限量啊……公主!”
明月公主徹底沉默了,她看向趙軒的眼神復(fù)雜至極。
這個男人,前幾天還是個人人唾棄的紈绔子弟,轉(zhuǎn)眼間就成了手握重器、能點石成金的涼州王?
這變化也太快了。
等圖哈爾說得口干舌燥,趙軒才慢悠悠地開口,笑吟吟地看著明月公主:“公主殿下,現(xiàn)在,你可服氣了?”
“以后,還敢不敢再對本王動刀子了?”
明月公主貝齒緊咬著嬌艷紅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性子再烈,也明白眼下的形勢。
圖哈爾所若真,她再鬧下去,不僅是自取其辱,更可能給北夷帶來滅頂之災(zāi)。
半晌,她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帶著幾分不甘和別扭:“我……我錯了?!?
“之前是我魯莽,不該……不該行刺你。”
這道歉說得干巴巴的,但趙軒也不計較,目的達(dá)到就行。
“不過!”明月公主話鋒一轉(zhuǎn),昂起白嫩光潔的下巴,故作兇狠地瞪著趙軒。
“你以后也不許再欺負(fù)我!更不許再……再打我屁股!”
“否則,我母后絕不會饒了你!”
“我母后可是北夷的可敦,如今我父汗病重,北夷的軍政大權(quán),都由我母后掌管!”
趙軒聞,倒是真的吃了一驚。
北夷可敦掌權(quán)?
這個消息,他可從未聽說過。
看來大盛的探子,對北夷高層的情報,掌握得還不夠啊。
他面上卻故作不屑,撇了撇嘴:“真是笑話!區(qū)區(qū)一個草原糟老太婆而已,本王豈會怕她?”
“你胡說!”明月公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我母后才不是老太婆!”
“她十六歲就生了我,這些年保養(yǎng)得宜,風(fēng)華絕代,是我們北夷有名的大美人!”
“比你們大盛皇宮里那些女人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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