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輕易見不到俞顯,倒是找谷宏泰一找一個準(zhǔn)兒?,F(xiàn)在不用打仗了,谷宏泰每天厚著臉皮往醫(yī)館跑,請小磐為他醫(yī)治舊傷,說自己打了這么久的仗暗傷遍體,如果不好好治傷,可能會英年早逝云云。
馬老大夫把小磐支開,用銀針把谷宏泰扎到哀嚎。
馬老大夫的確是在給谷宏泰治傷,但下針也太狠了,就是故意要讓谷宏泰這厚臉皮狂徒吃吃苦頭。
谷宏泰把馬老大夫的行為視作考驗。
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他如何證明自己想娶小磐的誠意?
額頭掛著黃豆大的汗珠,谷宏泰牙齒打顫:
“您就扎吧,不把我扎透了,我就還要來看小磐,我就是中意小、小……”
好痛啊!
說完小磐的名字,他會被扎死吧?
老爺子真的太狠了,現(xiàn)在把他扎出了好歹,以后豈不是少了個孝順的晚輩!
這一老一少日常交鋒時,小磐回來了。
谷宏泰馬上擠出了笑。
小磐沒理他笑開了花的臉,把自己的疑惑說了。
谷宏泰從躺椅上站起來,表情變得嚴(yán)肅:“這事兒我要快點告訴將軍?!?
圣駕正在來西北的路上,西北的百姓們都已知道消息,谷宏泰是俞顯的心腹,自然想得更多。
這種特殊時期,鄴王蕭云庭的任何舉動都不能掉以輕心。
近日,西北軍與朝廷軍隊的摩擦加劇了,俞顯心是恨不得飛到秦安縣,人卻不能離開蘭州。
聽了谷宏泰的懷疑,俞顯皺眉:
“你怕鄴王會利用刑綱的失憶?”
谷宏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將軍,刑綱可是能在千軍萬馬中刺殺阿古拉的絕頂高手,如果……”
如果被蕭云庭蠱惑了,等圣駕來西北時,刑綱像刺殺阿古拉一樣刺殺當(dāng)今天子,成功的幾率不小啊。
俞顯覺得蕭云庭不會這樣做,但蕭云庭這個人做事一向出人意料,萬一真的做了這樣的事,仔細(xì)想想居然很符合蕭云庭一慣的做派。
這消息肯定是要上報的,用錦衣衛(wèi)的情報系統(tǒng)將消息傳遞到御前,由皇帝親自定奪。
等錦衣衛(wèi)的消息送到,孟懷謹(jǐn)不懼反笑。
別人不了解蕭云庭,他是了解的。
蕭云庭讓刑綱做什么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刺殺他。
孟懷謹(jǐn)并未因此停止西行的腳步。
這一路上,孟懷謹(jǐn)見識了更多民生。
雖然他所到之處,當(dāng)?shù)毓賳T會遮掩,只讓他看到好的一面,孟懷謹(jǐn)卻不是那么好騙的。
不走這一趟,他怎么知道這兩三年來大魏百姓的日子究竟過得如何?
他呆過翰林院,做過大理寺少卿,卻沒有外放過,缺少當(dāng)?shù)胤焦俚慕?jīng)驗。
看程卿在秦安做知縣不愿回京,這個父母官倒比他這個皇帝做的更有滋味。今年蠻人攻城時,程卿在城墻上病倒高熱不退,在那艱難的時刻,他不在程卿身邊,不能替程卿分擔(dān)憂患……如今大半年過去了,也不知程卿的身體有沒有養(yǎng)好。
秦安縣是程卿誓死要保護的地方,是程卿嘔心泣血經(jīng)營的地方,一座全新的,從上到下貫徹著程卿意志的城池,既然沒有毀于戰(zhàn)火,孟懷謹(jǐn)覺得自己就該親眼去看看。
秦安現(xiàn)在的模樣,可能就是大魏未來的模樣。
孟懷謹(jǐn)想到西北學(xué)道的描述,不禁笑了。
西北第二個蘭州,多么好的形容,可見程卿在西北的這些年很有價值!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