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
今日一整天都沒瞧見小薊出現(xiàn)在蕭云庭身邊。
不過婢女的表情沒有異樣,聽來那小薊并沒有失寵。
小心眼的程卿很是失望!
打發(fā)走屋里所有下人,程卿穿著外衣就往床鋪上一倒,她在蕭云庭的地盤睡覺連衣服都不敢脫,畢竟蕭云庭是個興致來了會派人半夜入室相請的病嬌。
晚上都不用睡覺的嗎?
程卿懷疑蕭云庭可能是常年失眠那種人,他自己睡不好,也不樂意別人能睡好。
何況,今晚從蕭云庭嘴里知道了程蓉的死因,程卿思緒翻滾,又怎能安眠呢?
她沒睡著,就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到了半夜,她聽見有人在輕輕敲窗子,竟一點也不覺意外。
“誰!”
“……是我?!?
“孟師兄?”
咦,居然不是蕭云庭,而是孟懷謹(jǐn)。
程卿趕緊下床把窗戶打開。
孟懷謹(jǐn)輕輕一躍就跳了進(jìn)來,動作輕盈瀟灑,眼神也沒了方才的渾渾噩噩。
這才是程卿熟悉的孟懷謹(jǐn)。
孟懷謹(jǐn)可能是緩過勁兒來了,也可能是現(xiàn)在只有他和程卿兩人,不用演戲了——
“我想了想,蕭云庭今天說的話,至少有八分是真的,還有兩分是假!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就要我們自己去查證,你別傻乎乎被他牽著鼻子走?!?
孟懷謹(jǐn)沒浪費(fèi)時間直奔主題,程卿也不與他繞彎子:
“我也是這樣想,九句真一句假的謊最不容易被拆穿,蓉姑姑的死因肯定做不了假,自縊而死的痕跡無法遮掩,蕭云庭若連這點都說謊,待我回尚書府就能輕易拆穿他。逼死蓉姑姑的,應(yīng)該就是蕭云庭說的那些人,但是不是只有那幾位,他們各自在此事中充當(dāng)了什么角色,蕭云庭說的就有待查證!”
孟懷謹(jǐn)眼有認(rèn)同,“你有懷疑就最好了,我怕蕭云庭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程卿想翻白眼。
那怎么可能!
沒有誰是百分百可信的,人類本質(zhì)上是自私的,有私心,那就會說假話。
就算孟懷謹(jǐn)沒有提醒她蕭云庭是怎樣的人,程卿也不會丟了防備心,她對危險有一種本能的感應(yīng),蕭云庭就是一個危險的人!
“第一個疑點,蕭云庭說柔嘉縣主容不下別人風(fēng)頭蓋過她,所以要找蓉姑姑麻煩……這話乍然聽來沒什么毛病,柔嘉縣主是什么性情,連我這個第一次見她的人都能感知。但柔嘉縣主蠢,福貞長公主不該這么蠢,柔嘉縱是看蓉姑姑不順眼,為什么一定要選在蓉姑姑第一次進(jìn)宮就動手呢?這可是明晃晃打臉太后,蓉姑姑畢竟是太后的‘救命恩人’!”
太后下旨召程蓉進(jìn)宮,程蓉還沒出宮就被柔嘉教訓(xùn)了,太后肯定下不來臺。
福貞長公主能受皇帝寵愛,不管在外面如何行事,至少不會和皇帝、太后對著干,在這兩位眼里必然是極懂事的。
柔嘉讓太后不好下臺,太后不責(zé)罰柔嘉,也會在心里給她記一筆。
同在京城,柔嘉有許多機(jī)會可以教訓(xùn)程蓉,特別是程蓉傷愈了,勢必要重新出現(xiàn)在京城的交際圈,柔嘉是縣主,程蓉也成了縣主,這倆人可不僅只會在宮里碰面!
是什么,促使了柔嘉一刻都不能等,要在人多口雜的皇宮里對程蓉下手呢?
孟懷謹(jǐn)略一低頭,對上程卿疑惑的眼神:
“你說的是其一,還有其二。據(jù)我所知,想讓蓉小姐做皇子妃的根本不是大皇子,大皇子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又因為占了長子的位置,對太子之位志在必得,他很是愛惜自己的羽毛,在宮外都不肯放縱,又怎會在宮內(nèi)欺辱蓉小姐,給皇上留下一個缺乏自制力,不堪大用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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