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配風光大嫁?”晏明月脫口而出,眼里閃過了一抹怨恨。
當初她自以為能騙過玄又瀾,被巫顏子送到他面前時,胡編亂造了自己的身世,把自己說得楚楚可憐。
“民女本是青州商人之女,家中遭惡霸勾結貪官陷害,滿門被滅。民女僥幸逃脫,卻遭歹人毒手,毀了容貌,這才流落至南穹?!?
“求殿下收留,民女愿做牛做馬,報答殿下恩情……”
她想,只要牢牢傍上南穹太子這根高枝,她終有一日能風風光光地回到京城。
她要讓逼著她給表哥當妾的家里人看看,她晏明月離了定遠侯府,非但沒有落魄,反而攀上了更高的枝頭,成了南穹太子身邊說得上話的紅人。
她要他們悔青腸子,跪著求她原諒。
她更要讓晏逐星那個賤人睜大眼睛看清楚,她如今過得是多么意氣風發(fā)。
她要奪走晏逐星在乎的一切,看著她痛哭流涕,跪在自己腳下?lián)u尾乞憐。
只可惜事情并沒有按照她想象的發(fā)展。
玄又瀾嗤笑一聲,聲音里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玩味。
“青州商人之女?”
“呵,定遠侯知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改從商了?”
一句話瞬間讓晏明月變得慘白。
他什么都知道!
玄又瀾看著她驚恐的表情,反倒笑得更燦爛了。
他如同閑話家常,卻句句砸得她心驚膽戰(zhàn):“堂堂定遠侯府的嫡女,如今卻成了孤的藥人。嘖,真是委屈二小姐了?!?
許久沒有聽到“二小姐”這個稱呼。
晏明月心頭一震,看著玄又瀾的眼神變得更加驚恐了。
她的驚恐仿佛成了什么助興的藥物,反倒讓玄又瀾笑得更燦爛了。
他笑容俊美,卻令人膽寒。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視著她如同俯視一只螻蟻。
“晏明月,你不僅蠢,而且大膽。到了孤的面前,還敢信口雌黃。”
他話音剛落,晏明月還沒看清他做了什么,便感覺體內那股被巫顏子種下的蠱蟲,驟然被催動。
那些蠱蟲毫無征兆的開始在她經(jīng)脈血肉中瘋狂啃咬、沖撞,像是要從她的體內破繭而出。
“啊——!”
她慘叫一聲,蜷縮在地。
這份痛苦遠超之前任何一次,偏偏她意識還清醒無比。
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玄又瀾只是冷漠地看著她在地上痛苦翻滾、哀嚎求饒,直到她聲音嘶啞,幾乎昏厥,才放過她。
痛苦如潮水般退去,晏明月渾身都被汗?jié)窳?,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那樣?
她癱在地上只剩下細微的抽搐。
玄又瀾蹲下身,用指尖抬起她汗?jié)竦南掳?,強迫她看著自己,聲音帶著令人膽寒的溫柔:“這是你對孤說謊的懲罰。”
晏明月半死不活地看著他。
玄又瀾又道:“記住這感覺了嗎?”
她虛弱無力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