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一把抓住二丫的手,那手中用了力道,手背上青筋橫起。
“你可確認清楚?再不能出錯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不然,你這條小命……”
二丫跪到老酒腳邊:“叔,我對不起主人的信任,他讓我寸步不離夫人,我沒做到,這幾年一直在外尋找,從來沒停過,您信我,我知道夫人在哪里?!?
老酒站起身:“太子如今隱居山中不出,事先交代下去,除了道觀住持崇見道長,其他人一概不見,連我等影衛(wèi)也無法聯(lián)絡(luò),偏又不巧,前些時候,崇見道長閉觀了,當下沒人能聯(lián)系到太子?!?
“這可如何是好?”
“你起來,隨我進宮一趟,此事甚大,先回稟帝后知曉,由帝后出面請見道長,再讓道長請?zhí)映錾健!?
二丫應(yīng)下。
兩人快速前往皇宮。
周皇后得知找到了禾草,且還給生了一個乖乖小子,口中念佛不停,又報于皇帝知曉,帝后一刻不敢耽誤,親自前往京都城外的太華山道觀。
前方早已有宮侍報于道觀知曉,道觀中人全都整冠肅衣,在山門前恭迎,當頭一人正是道觀住持崇見道長。
道長將帝后迎至道觀中,帝后這才表明來意,要見太子。
崇見道長似有難:“小道斗膽一問,不知是何事?只因太子曾交代,若不是天大的事,任何人不見。”
周皇后點頭,對道長說:“你只告訴他四個字便可?!?
“哪四個字?”
“人找到了?!?
崇見搭著拂塵,讓觀中道士和小道童在房內(nèi)應(yīng)候,便退出房外走到后山,行到一間山屋前。
“太子殿下,帝后前來看望?!?
崇見說完,見屋內(nèi)沒有動靜,想了想,又說:“人找到了?!?
話音才落,屋里有了輕微的響動,接著房門打開……
……
夏季,晝長夜短,傍晚時分的天還很亮,太陽掛在山頭沒舍得下去,村子里各家各戶燃起炊煙。
小寶今日特別開心,因為母親做了好些飯菜,而母親做這么一大桌飯菜的原因,是因為舅舅聽了母親的話,不再出海了,決定在鎮(zhèn)子上找一份事情做。
這樣一來,舅舅就可以天天回家。
“小寶,你去叫你黑子叔嬸過來吃飯,就說有菜,你舅請他們來喝酒?!?
“好嘞?!毙氾w一般地往隔壁去了。
不多時,小豆子爹娘帶著小豆子到了小寶家。
院子里已支上桌,桌上擺了豐富的酒菜,夏娘將院子里點上燈籠,一會兒要吃到好晚,怕天黑了看不見。
兩個小的先吃了飯,在院子里玩,大人們則圍坐在桌邊一面吃喝一面聊天。
“夏舟,你準備在鎮(zhèn)上找個什么活計?”黑子問道。
“我有認識一個人,說縣衙在聘差干,準備去試試?!?
“那可不容易,你不送些銀子,怕沒你什么事?!?
縣衙里的差干多少人爭搶,普通老百姓哪里能進去。
夏舟夾了一筷子菜:“我且去試試,至于結(jié)果如何,再說。”
“其實以你這一身體格力氣,沒準還真有戲?!?
兩個男人說著話,桌上的女人也不閑著。
豆子他娘宋氏對夏娘說道:“誒,你們知不知道,咱村新住進一戶人家?”
“咱村還有空房子?”黑子問道。
“怎么沒有,村尾不是有一處空房?!?
黑子想了想:“那不是梅子家的嘛,她嫁到鎮(zhèn)子上,后來把她一家人都接了去,那老房子空了許多年沒人住?!?
夏舟聽后,問道:“村長知道這事?”
宋氏笑道:“哪能不知道,就是村長帶人來的,那老頭兒也不知收了啥好處,辦得利索,連地契都過了。”婦人咂了一口酒,“咱這破地兒,也有人來住,真是奇?!?
夏娘笑道:“嫂子你別說,我倒覺得咱們柳樹村好,有山有海,地方不大,氣候暖和,住得舒服,咱們這小鎮(zhèn)也好,啥都有。”
夏娘替幾人滿上酒:“住進來的是什么人?”
一說起這個,宋氏來了興致,拍腿笑起來:“我特意過去看了一眼,是一個男的,帶著個小丫頭,那男的生得高大。”
宋氏瞟了一眼夏舟,對夏娘說:“比你哥還高,長得那真是沒得說,嫂子我從來沒見過這般好看的男人,哎喲喂,形容不上來,為人也有禮,還對我笑。”
黑子見他媳婦笑得臉都快裂開了,嘖了一聲:“你這婦人,快把下巴提一下,別笑掉了。”
一屋子人全都笑了起來。
太陽剛落山,夜風中有了一絲涼意。他們這里大部分時候都暖和。
小寶和小豆子吃過飯先在院子里玩了一會兒,又去院子外頭蹲在樹下挖坑。
正挖著一個黑影遮了過來,兩人抬頭一看,是一個比他們大一些高一些的女娃。
“你是誰,怎的從來沒見過你?”小寶問道,村里從來沒見過這人,不會是樹精變得吧。
女孩蹲到兩人身邊:“你在問我叫什么名字么?”
小寶想了想:“對,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