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姐兒,怎么瞧著臉色這般不好,平日在府里,是吃不上還是穿不上,我剛見到哥哥房里的那個愛奴,裝扮可比你還華麗精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主,你是奴,雖說挺著大肚子,可那面色紅潤潤,水透透的,難怪我哥哥愛得緊,如何不愛呢!就是我看著,心里也喜歡,倒是你這副樣子,讓人看了,還以為我秦府苛待了你?!?
秦夕兒拿帕子捂著嘴兒笑,眼睛將魏宛姣從上到下脧了個遍。
魏宛姣根本不接她的話頭,冷笑道:“你都嫁到大皇子府了,怎么還是這般不知道規(guī)矩,我嫁了你哥哥,你叫我什么?怎可直接喚我名兒,不該叫我一聲嫂嫂?”
秦夕兒先是一怔,壓了壓心氣,笑了笑:“是了,該喚一聲嫂嫂,只是嫂嫂也該有個當(dāng)家的樣子,肚子爭些氣,怎么讓一個小女奴搶了先?!?
秦夕兒說的每一句都扎在魏宛姣的痛處,偏魏宛姣不上她的當(dāng),根本不順?biāo)脑捵摺?
“你還是這般喜歡操心哩!去了大皇子府不比在家做姑娘,不僅要伺候好大皇子,還要盡心伺候好皇子妃,不過你這人心思細(xì),比咱家奴才還周到?!?
秦夕兒瞇著眼,好個魏宛姣,她陰陽她讓一個女奴搶先生子,她反過來就嗆她心思比奴才還周道。
秦夕兒的眼珠從眼底劃過:“有些人就喜歡掐尖,爭搶別人的東西,結(jié)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我替晴姐兒開心,嫁給了心愛之人,也算苦盡甘來,只是這作惡的人,不知以后什么下場!”
魏宛姣臉上冷著,卻生扯出一個笑來,秦夕兒也是敢說,她自己又是什么好東西,就不怕這話反噬到自己身上?
“我娘家的事就不勞皇側(cè)妃操心惦記了,要說報應(yīng),既然做了,我就不怕,左右最后,街死街埋,路死路埋,倒在陰溝里做棺材,只是不知……皇側(cè)妃怕不怕?若真有陰司報應(yīng),我下去了,也帶上你,咱們少不得下去再做一對好姐妹?!?
秦夕兒臉色一白,提起一口氣,進了武氏的堂屋內(nèi)。
魏宛姣挑了挑眉,扭過身子,往回走,這個秦夕兒,當(dāng)初被她大哥哥狠踹了一腳,人癡傻了好一段時日,后來不知怎么又緩過勁來,晦氣!
秦夕兒進到武氏面前,行了禮,武氏忙讓人將她扶起。
“你來的信我看了,說是回來小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還是惹得大皇子不快了?!?
“母親多慮了,只是回來住些時兒,”秦夕兒不愿多說。
武氏點點頭:“大皇子待你可還好?嫁過去一切可還習(xí)慣?”
秦夕兒撇撇嘴,眼神有些冷:“母親現(xiàn)在問這些未免可笑了,大皇子是什么樣的人,母親和父親不知道?把我嫁過去,又是為了什么?”
秦夕兒說著說著落下眼淚,那個大皇子身體干瘦,兩眼凹陷,精氣全無,哪有半點男子漢該有的樣子。
洞房的頭一晚,她到現(xiàn)在都忘不了,一想起來就惡心泛嘔。
那人的身體那樣冷,沒有一點陽剛和生氣,冰冷冷的皮膚是灰白色,他的手撫過她的皮膚,手心的汗液濕黏在她的身上,那汗也是冷的。
連同他呼出的氣也帶著腐敗的味道,如果不是他胸腔微弱的搏動,她會以為壓在身上的是一具才死不久的尸體。
她從前喜歡魏澤,幻想著,就算嫁不了他那樣的人,也該找個差不多的,怎奈最后嫁給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大皇子。
那一刻到來時,她的身體除了疼痛就是惡寒!
既然她過得不好,又怎能眼見其他人好過。魏家人,最好別被她抓住把柄,否則,一個也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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