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被他的話激得身上一顫:“說什么胡話哩!”
魏澤見她不經(jīng)逗,笑了笑:“睡吧。”
次日,禾草隨魏澤住進(jìn)了二王子府。
滿目的瓊花琪草,她發(fā)現(xiàn),烏塔的園院很喜歡造水景,那日在王庭,她就發(fā)現(xiàn)了。
這王子府中亦是如此,一路行來,可見不同大小的噴水池,池體用光潔的白玉磚砌成,池水噴如傘狀,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
她被美婢引到府中的客房,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便住在這里,魏澤住在另一處。
這王子府果然豪奢氣派,連客房院落的地磚也是玉石鋪成,院中有一個泉池,還有各類見都沒見過的綠植。
府中下人裝扮,男子上著短甲,下著束腳褲,腳蹬翹頭鞋,女子上著露臍小衣,秀著腰身,胸前坦出一片,下身或著燈籠褲,或著系帶紗裙。
美婢將她帶到后,吩咐了院中兩個值守的丫頭,便離開了。
兩個丫頭年紀(jì)看著不大,等那美婢走后,抬起頭好奇地打量禾草,清靈的眼中充滿好奇。
二人一個叫青曼,一個叫紅曼,連穿的紗衣顏色都和名字相呼應(yīng)。
她們從未見過北楚國的女子,這個長相,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和她們長得一樣,又好像不一樣。
兩人趕緊將禾草迎進(jìn)屋,自報了名字。
剛一進(jìn)屋,一陣芳香撲鼻而來。
屋內(nèi)陳設(shè)精美,分里外兩間,外面是廳,里面是臥,用輕紗隔開,輕紗從高頂垂掛而下,直墜地面堆疊。金柱白墻,光潔的地磚如水如波。
矮案矮桌,下鋪設(shè)軟榻,桌上擺著細(xì)品精果。
禾草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可否為我準(zhǔn)備一桶水,我需要沐浴。”
烏塔哪哪兒都好,就是白天的時候太過炎熱,直到夜晚時才涼下來。
她這個人又怕熱又怕冷,還穿著北楚的服飾,里一層外一層的,一路行來,身上早已起了一層汗,里衣被汗?jié)竦馁N著后背,十分不適。
二人對望了一眼,笑道:“夫人想要沐浴,隨時可以,屋中就有浴池。”
禾草看著眼前這個小潭一般大的水池,半天緩不過神來,清池如一汪水月,嵌入地坪下,水面上起了絲絲裊裊的煙氣。
池壁上的四個魚嘴,還在不斷地往外涓涓出水。
禾草等她二人出了簾外,脫了衣衫,一步步從階梯下到水中,水溫剛好,入到水里,池水并不太深,整個人下到底,水面剛好齊到胸口上方一寸。
不得不說,泡在這樣的浴池中,真真是一種享受,且她又喜歡玩水,干脆一頭扎進(jìn)水里,等憋不住氣了才從另一頭鉆出水面。
青曼和紅曼退出浴房,準(zhǔn)備更換的衣衫和香料。
一處昏暗的屋室內(nèi),紗簾隨風(fēng)輕揚(yáng),光影從窗欞透射進(jìn)來,光影斑駁,地榻上的男子被一片剪碎的光影晃開了眼。那是一雙淺褐色的瞳,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淡淡的金色。
男人古銅色皮膚,全身赤裸,生野的肌線帶著力量,窄向下體橫陳的薄衾,男人哼嘆了一聲,撐起身體,看了看身邊仍昏睡的女人,“嘖”了一聲,揉了揉額。
昨兒晚上玩得太瘋。
烈真治了酒席,邀了他們幾個親信到他府上喝酒,到后來,眾人喝多了,他抱著一個舞婢,不知怎么就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