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侯府可真夠貪婪的。
她嫁進(jìn)來至今為止,已經(jīng)給了多少錢,如今老二娶妻也要她掏銀子,這是那她當(dāng)一文不存卻能源源不絕吐銀子的錢莊呢。
“待我與夫君商議后,再來回稟母親。”張?zhí)N儀不冷不熱地回應(yīng)。
崔蕊心對她的答案很不滿意,將茶蓋重重一摔,濺出兩滴褐漬在紫檀案幾上。
“有商戶出身的長嫂,哪個體面人家肯來議親?老大家的,你既占著長嫂名分,總要為侯府臉面著想。”
張?zhí)N儀冷笑:“母親,我也不是第一天當(dāng)上商戶女的?!?
眼看崔蕊心要發(fā)怒,她又道:“讓我掏錢,也不是不行,只是母親打理中饋多年,也累了。我該……”
崔蕊心眼角抽了抽,厲聲呵斥:“你想換掌家權(quán)?你才嫁到侯府多久,就想從婆婆手里奪權(quán)?”
“母親說笑了。什么奪權(quán)不奪權(quán)的,我是想為您分憂?!睆?zhí)N儀淺淺一笑。
她已經(jīng)給虞家生了一個長孫。
如今孩子也滿了周歲。
是時候該讓崔氏歇著了。
“只是子清要娶親,總得騰出人手備聘禮。不如讓王嬤嬤把對牌鑰匙送來,我連夜清點(diǎn)庫房?”
崔蕊心刀子似的眼神在她臉上掃視了片刻后,將茶盞摔在地上迸成碎片。
周圍的丫鬟寂靜無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而張?zhí)N儀卻十分淡定地重新給她倒了一杯茶。
“母親若是同意,明日我便重新擬一份聘禮單子,來您這換掌家的對牌。”
崔蕊心沉默良久,方才開口。
“你拿來讓我瞧瞧再說?!?
“好?!睆?zhí)N儀微微一笑,應(yīng)了下來。
翌日。
張?zhí)N儀將聘禮單子拿了過來。
崔蕊心仔細(xì)看了一遍后,發(fā)現(xiàn)比之前她準(zhǔn)備的多了將近兩萬兩銀子。
有了這個聘禮,或許能再給子清好好挑一挑了。
“子清的婚事定下后,子淵的也得定下。你既然是長嫂,兩個都是你的弟弟,你可得一視同仁啊?!贝奕镄目聪蛄怂?。
張?zhí)N儀點(diǎn)頭:“母親說的是。屆時我若掌了家,三弟的聘禮定然也會比照著二弟的準(zhǔn)備一份?!?
“你嫁到侯府也有好幾年了,也該幫我分擔(dān)些許了,即日起,你先從廚房開始打理吧。也讓我瞧瞧你的本事。若是管得好,我才好放心把整個侯府交給你啊?!贝奕镄呐牧伺乃氖?。
命心腹丫鬟取來了大廚房的對牌,交給張?zhí)N儀。
“是,兒媳定然不會辜負(fù)母親的期望?!睆?zhí)N儀成功從崔蕊心這里撕下了一塊管家權(quán)。
……
“夫人,您怎么把廚房給了她呀,那油水那么多,她若是換上了自己人,那以后……”丫鬟忍不住開口。
“正是如此,我才要給她?!贝奕镄牟[著眼,讓丫鬟給她輕輕揉頭。
“廚房都是我栽培多年的心腹,不會倒戈。她若辦不好,我便可以名正順將對牌要回,更別提掌家權(quán)了?!?
“夫人英明。”丫鬟恍然大悟。
與此同時,張?zhí)N儀的丫鬟也在打抱不平。
“大少夫人,您真的要給二少爺和三少爺添聘禮么。好幾萬兩銀子呢。”
“區(qū)區(qū)四萬兩,也只有崔氏那種眼皮子淺的老婦會覺得多。用四萬兩銀子換掌家權(quán),我不虧的?!睆?zhí)N儀微微一笑。
她不缺錢。
缺的是機(jī)會。
四萬兩換一個名正順在侯府里安插自己人,把侯府變成自己地盤的機(jī)會,很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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