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_f石婆一家進了醫(yī)院,先吃了藥又遠離了癭顱,第二天全家就恢復了很多。
除了時不時還會有點不記事的后遺癥,不過慢慢總能恢復些,總比真傻了強。
一家人住一個病房,還能輸著液斗地主。
知道秦瓔在查這事,本著要配合政府的原則,高晉磕磕巴巴聯(lián)系了以前的同事,把幾個從工地上溜走的工人照片資料發(fā)了過來。
這些工人里除了一個大班哥,還有四個人,估計都琢磨那截泥里起出來的玩意是陰沉木,幾人商量著偷了就跑。
本地警察曾經(jīng)去查訪,但這些人都沒回老家。
沒想到,全跟著大班哥躲在了啟明樓。
眼前這尸體,正是其中一個。
秦瓔順著溪流的方向看去,幾乎可以肯定尸體就是從上游啟明樓飄下來的。
多余的閑人走了,被雨淋半濕的秦瓔穿著黑雨衣,蹲在淺灘旁看尸體。
四下無人,韓烈冒了個腦袋出來看。
念及他和夫諸在荷包,跟試香瓶里的猙獰藥劑擠一塊憋屈,秦瓔伸手把他們接出來透透氣。
夫諸在地上溜達活動蹄子,韓烈卻走到尸體附近繞圈觀察。
他現(xiàn)在只有一指高,這尸體在他眼中跟座小山差不多,很多細節(jié)線索他找得更方便。
秦瓔放了進寶去放哨望風后,也繞尸體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人死得凄慘又安詳。
整個尸身都被鉆成了蜂窩煤似的空皮囊。
按這種死相不知死前得多痛苦,但這人肌肉放松,沒有強直脖頸后仰,沒有猙獰的手指抓握。
秦瓔蹲在尸體旁,雨水打在雨衣上嗒嗒作響,她拍了拍環(huán)在袖下的帝熵:“干活了!”
“雨傘你都容不下就自己勤快點,總不能讓我上手掏?!?
估計覺得有道理,她袖下帝熵一陣蠕動,化為一團銀色薄膜將秦瓔手掌覆蓋。
帝熵本體分了大半去關押癭顱,剩下這點伸展開剛好夠做個金屬手套。
有了這層,秦瓔才有勇氣去碰面前詭異的尸體。
她單手隔著衣服一按,發(fā)現(xiàn)尸體扁塌塌,上手提了一下,只感覺重量不大對。
資料顯示,這人是工地上干活的成年男人,尸體卻只有幾十斤,缺斤少兩。
秦瓔一臉晦氣把這尸體翻正,覆蓋帝熵的右手將尸體上衣拉鏈拉下。
不出意外的,惡心得一閉眼。
尸體上也是很多蜂窩狀大洞。
她在陌生人面前硬氣冷臉,不代表她真不惡心,頓時咽了口唾沫想把尸體拉鏈拉回去。
旁邊繞圈圈的韓烈,卻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您等等?!?
他一直維持著異獸化,一躍后順著秦瓔的雨衣向上爬。
對秦瓔來說是細雨,對他來說卻是豆大的雨珠,順著他身體黑色細鱗滑下。
“里面有東西?!表n烈指了一下尸體的腹腔。
秦瓔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縱使一百萬頭草泥馬得得跑過,還是認命伸出手。
誰知她這邊才剛抬手,站在她肩上的韓烈一個標準跳水造型起跳,嘴上還道:“我去撈?!?
秦瓔頭皮都炸了一瞬,左手一撈,半空把他拎著尾巴抓回來:“不許去!”
這個時候就不要眼里有活太積極了,他今天敢跳進這尸體里去大冒險,以后都別進她家門。
韓烈倒倒的被她抓住,搖搖晃晃敢語,默默靠著肌肉力量卷腹起身抱住她手指。
秦瓔一身雞皮疙瘩時,她右手的帝熵一動。
伸出根極細的金屬絲,從尸體鉆了進去。
滿身是窟窿眼的尸體存不住水,在溪水里沖得挺干凈,帝熵細絲伸進去四處亂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