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在現(xiàn)實之外,卻又真實改變著現(xiàn)實的巔峰手術(shù),正式拉開了序幕。
……
門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太陽從東邊的屋檐,一點點挪到了頭頂。
院子里的塵土被曬得滾燙,蟬鳴聲變得聲嘶力竭,攪得人心煩意亂。
可那扇木門里,卻始終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慘叫。
沒有器械碰撞的聲音。
甚至,連一聲人的咳嗽都沒有。
這種極致的安靜,比任何撕心裂肺的哀嚎,都更讓人感到恐懼。
李栓子的婆姨,早已站不住了。
她像是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母獸,焦躁地在門口來回踱步,雙手死死地攥著衣角,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的兩個孩子,大一點的男孩還好,只是抿著嘴,眼里滿是擔(dān)憂。
那小的,卻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了。
“娘……”
小兒子扯了扯他娘的衣角,怯生生地問:“爹……爹他怎么還不出來???”
“爹是不是很疼???”
這一問,像是點燃了引線。
李栓子婆姨的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她捂著嘴,發(fā)出了壓抑的嗚咽。
而那個小兒子,看著哭泣的母親,又看了看那扇緊閉的門,小小的臉上,忽然涌起了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勇敢”。
他掙開母親的手,邁開小短腿,竟直直地朝著那扇木門沖了過去!
“我要進(jìn)去看我爹!”
“你們不讓我看,我就自己進(jìn)去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哎!你這孩子!”
李栓子的婆姨尖叫一聲,想要去拉,卻已經(jīng)晚了。
童志軍也是眉頭一皺,剛要起身。
一道白色的身影,卻比他更快!
鄭曉麗幾乎是本能地一個箭步,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在男孩的手碰到門板的前一秒,精準(zhǔn)地攔腰將他抱了起來!
“不能進(jìn)去!”
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yán)厲和急切!
小男孩在她懷里拼命掙扎,手腳并用地亂蹬。
“放開我!我要找我爹!放開我!”
“哇”的一聲,他干脆哭了出來,聲音洪亮,穿透云霄。
鄭曉麗被他蹬了好幾腳,卻死死地抱著他不松手,額頭上急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這一刻,她腦子里嗡的一聲。
她終于明白了。
她終于明白,秦東揚為什么要把他們兩個,留在外面了。
安撫家屬?
不,這哪里是安撫?
這分明是讓她來當(dāng)門神!是讓她來守住這臺手術(shù)的最后一道防線!
在這種簡陋的環(huán)境下,手術(shù)室內(nèi)外的氣壓、菌落環(huán)境,都脆弱得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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