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遠處的白露看著這一幕,心情十分的復雜。她從未見過常時歸對哪位女性這么不客氣,也從未見他如此護著一個女人。大家在一起玩鬧的時候,經常笑他是根不解風情的木頭,他也從未反駁,也從不在意。
原來他并不是不解風情,也不是木頭,只是他體貼的對象不是她,也不是其他的女人,當寧西出現(xiàn)后,他的溫柔細心甚至是情緒都展示得淋漓盡致。
她知道自己應該沉默的離開,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然后完美維持住她白家大小姐的高貴與矜持??墒撬藭r根本邁不開腳步,只能靜靜的看著常時歸猶如護著珍寶般,護著身后的寧西。
蔣洪凱此刻十分的尷尬,他知道這事是自家女兒不占理。這事如果換作他是常時歸,恐怕也是要發(fā)火的。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他懂的。
他看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偷偷往這邊瞧的人很多,于是道,“賢侄,有什么話我們去屋里說,這個地方人多嘴雜的,萬一讓寧小姐受了委屈也不好?!?
常時歸轉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寧西的手臂,軟軟涼涼的觸感讓他怔了怔。
夜風襲來,帶起一絲寒意,他看了看被吹得水波蕩漾的游泳池,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搭在寧西身上,低頭對她道:“我們找個房間說話。”
西裝蓋在寧西的身上,顯得格外的寬大,猶帶著常時歸身上的一絲暖意把她包裹在了外套里面。
寧西捏著西裝領子,無聲的點頭。
走了沒兩步,常時歸發(fā)現(xiàn)寧西臉色有些不對勁,走路的樣子也顯得別扭:“你的腳怎么了?”
“剛才不小心扭到了。”寧西嫌棄地看了眼腳上的高跟鞋,在這種時候,高跟鞋是最沒用的了。
常時歸回頭看了眼蔣蕓,眼底盡是寒意。
蔣蕓被他的眼神嚇得愣住,她甚至懷疑,在這個瞬間,常時歸看她的眼神里帶著殺意。
事實上常時歸什么都沒有做,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扶著寧西,往酒店的電梯方向走去。
蔣蕓的幾個小伙伴見狀趁機頭也不回地溜進了人群,恨不得今天這件事過后,常時歸就能忘記他們長什么模樣。
早知道常時歸這么看重這個女人,他們說什么也不會跟著蔣蕓過來,這簡直就是自找麻煩。
“白露?”蔣成見白露朝常時歸一行人離開的方向走,忍不住道,“你要去干什么?”
白露指了指不遠處的洗手間:“當然是去補妝?!?
蔣成面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最后低頭罵了一句,轉身走入人群中。他跟蔣蕓雖然是堂兄妹,可是兩人從小就玩不到一塊,現(xiàn)在蔣蕓鬧出這種丟人的事情,他嫌丟臉還來不及,哪還會湊上去。
“謝謝?!边M了房間后,寧西把身上的西裝還給了常時歸。
“沒事。”常時歸對她笑了笑,順手就把西裝套上了自己身上。然后又打了內線服務電話,讓服務員送幾杯熱飲上來。
看著兩人的互動,蔣蕓眼眶發(fā)紅,咬著唇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說話。在她看來,寧西就是一個狐貍精,勾引了常時歸。
而常時歸就是被狐貍精哄騙的無辜男人,一都是寧西的錯。
蔣洪凱人老成精,如果還看不出常時歸對這個女藝人有意思,那這幾十年算是白活了。他轉身關上房間門,賠笑道,“寧小姐,今天這件事,錯全在小女,不知道我要如何賠償,才能彌補你的損失?”
“蔣二爺重,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蔣小姐為人率真,我不會怪罪,你不用提什么賠償?!睂幬鞒吨旖?,臉上的笑容禮貌又疏離。
常時歸冷冷淡淡道:“寧西雖然不是豪門小姐,但也是當紅藝人,恐怕用不著蔣二叔的賠償。今天該給寧西道歉的不是你,是蔣蕓?!?
蔣蕓終于忍無可忍的站起身,帶著哭腔朝常時歸吼道:“常時歸,你是個王八蛋,我討厭你?!?
扔下這句話后,蔣蕓轉身就走,關門時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房間里一片死寂,寧西面無表情的看著被關上的門,蔣洪凱則是一臉尷尬的沖常時歸笑,而常時歸的目光卻落在了寧西腳踝處。
“你把高跟鞋脫下來,”常時歸把拖鞋放到寧西面前,“是不是疼得厲害?我已經叫了醫(yī)生,你先忍忍?!?
“沒事的,只是扭傷而已,”寧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以前在劇組跑龍?zhí)椎臅r候,我腳扭了還能拍武戲呢,這算什么?!?
“就算以前是這樣,從今以后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背r歸蹲下身,替寧西脫下高跟鞋,然后把拖鞋給她穿在了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