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時,床的另一邊空空的。
夏夏坐起來揉揉眼睛,看了時間才早上六點半。這次她很快收拾好自己,想下樓去幫卡娜一起做早餐,她不好意思總是坐享其成。
“卡娜姐姐?!?
她一邊叫著卡娜一邊下樓,卻沒想一道目光從餐廳掃過來,落在她身上。女孩腳步頓時停住。
周寅坤聽見樓梯上的腳步聲,就抬眸看了過去。
站在樓梯上的女孩穿著粉白相間的裙子,頭發(fā)扎了起來,露出白皙的脖子。她腳步匆匆地下樓,驟然看見他時,唇角的笑意倏地就收起了,眸中只剩下看見他回來的錯愕。
表情還挺豐富。
離開前還虛弱頹然得像具行尸走肉,不過十來天就又活過來了。
軟骨頭雖然軟,到底還是骨頭不是?瞧著是比扶不上墻的爛泥好點。
男人的目光慢悠悠地從下到上打量著她。如今的周夏夏,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周夏夏了,手上握著周耀輝的一切,是個相當(dāng)有價值的軟骨頭。
如今緬甸境內(nèi)的工廠和原料地都已經(jīng)是他的了。但從老爺子手上的進出賬來看,他拿下的不過是一直放在明面上的東西。韓金文說周耀輝對他們這批跟著老爺子的人,其實并不重用,他按照賽蓬的要求逐年減少走貨量這不假,但按照韓金文的估算,通過他銷出去的貨所得到的收入,絕沒有周耀輝實際收入的那么多。
而周耀輝通過正規(guī)手段建立起來的公司,營收數(shù)額遠超同類公司。韓金文早就懷疑周耀輝其實另有渠道,通過韓金文不過是掩人耳目。除了這些,背后一定還有其他大宗交易,那才是周耀輝巨額收入的真正來源。
只是不知道這些,究竟有沒有得到過老爺子的授意。
賽蓬最信任的是從最開始就跟在他身邊的人,比如帕善,比如韓金文。但周耀輝開始打理賽蓬的生意后,他們這些人其實從都到尾都在外圍,沒有參與過周耀輝公司的任何事。
想要真正弄清楚周耀輝隱瞞了什么,只能從他的公司下手。但如今公司運營和核心賬務(wù)分別由不同的代理機構(gòu)代為運行和監(jiān)管,沒有順理成章的合同程序,很難真正插手。
周寅坤瞧著樓梯上的女孩,挑眉一笑:“愣著干什么,下來吃飯?!?
沒有嘲諷,沒有威脅,也沒有冷漠。
但夏夏站在原地沒有動。
此時正好卡娜出來,她聽見周寅坤的聲音出來一看,見夏夏也起床了,溫聲道:“夏夏,快來?!?
卡娜叫她,夏夏才動了。
男人唇角勾起,順手握住卡娜的手腕,讓她坐到他旁邊。
卡娜耳垂微紅,見夏夏走過來,她把牛奶放到她面前,“你喜歡的蜂蜜牛奶?!?
“謝謝?!?
夏夏坐在兩人對面,不像之前那樣邊跟卡娜聊天邊吃東西。周寅坤睨著她,低著個腦袋就知道吃,一句話都不說。
根本不可愛。
他手指敲敲桌面,對面的女孩抬起頭。
“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聞,卡娜也跟著看向夏夏。夏夏看見她眨眨眼,立刻想起了昨晚。
她放下手叉子,抿抿唇說:“我想回學(xué)校上學(xué)?!?
“可以?!蹦腥藳]什么猶豫。
夏夏驚訝地看了卡娜一眼,后者對她一笑,好像在說:你看,他也沒那么不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