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見一個(g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拓沙的太陽穴。
誰都沒看見那個(gè)滿臂紋身的男人是什么時(shí)候混在了人群里,又是在什么時(shí)候站在了離拓沙那么近的地方。
周夏夏見過那個(gè)人,在她家別墅大門口,他叫了聲“坤哥”。
“你別動我爺爺!”
頌恩倏地拿起酒瓶反手就朝周寅坤砸了過去,青春期的男孩力氣不容小覷,然男人嗤笑一聲,順手就攥住了頌恩握著酒瓶的手腕隨意一掰。
只聽咔嚓一聲,頌恩痛苦地叫出來,酒瓶應(yīng)聲落地,少年的那只右手軟趴趴地耷拉著,像是手腕與手掌已經(jīng)分離了一樣。
而與此同時(shí),一直被攔在一樓的打手們終于沖了上來,他們把三樓團(tuán)團(tuán)圍住,槍口對準(zhǔn)了周寅坤。
局勢剎那間翻轉(zhuǎn)過來。
就在周夏夏以為周寅坤鬧完事又被包圍,怎么也該收手離開的時(shí)候,他卻像沒看見那些黑洞洞的槍口一般,反而把視線落在了頌恩倒好的那杯酒上。
“叔,你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我這做小輩的都不忘過來給你敬個(gè)酒,你怎么還欺負(fù)人啊?!?
周寅坤偏頭看看痛得滿頭大汗卻極力隱忍的頌恩,“疼嗎?”
頌恩咬著牙不說話。
“是這樣,”周寅坤耐心地跟他解釋,“你爺爺欺負(fù)我,按輩分,我就得欺負(fù)你??偛荒芷圬?fù)老人吧你說對不對?”
語氣聽著正常,行為完全相反。
“啊——”
頌恩受傷的右手忽然被男人摁到桌面上,頌恩痛到幾乎站不住。卻沒想下一件更加痛苦的事情發(fā)生在了他身上。
誰也沒想到周寅坤一直插在兜里的那只手,竟然拿著一把小巧又極度鋒利的瑞士軍刀,那刀抵上頌恩右手小指,沒有任何猶豫地切了下去。
“頌恩!”
周夏夏腿軟地癱坐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張著嘴,看見血從桌上流到地上。
拓沙雙目猩紅,腦袋上青筋迸起:“周寅坤,周寅坤!”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隨手扔了刀,任由頌恩抱著手倒在地上。阿耀的槍就抵著拓沙的腦袋,三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周寅坤拿起桌上那根斷指,打量了下。然后當(dāng)著拓沙的面,扔到了那杯酒里。酒杯中多了一根人指,酒水當(dāng)即被染得鮮紅。
緊接著他拿起那杯酒,笑瞇瞇地走到拓沙面前,“拓沙叔,祝你長命百歲?!?
然后,酒杯傾斜,里面的酒慢慢倒在了地上,那根斷指就掉在拓沙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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