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間進入2019年,這一年陳懷楚依舊在帶領著手下的研究生對可控核聚變進行著研究。
因為帶學生的緣故,他不能光埋頭推演自己的方案,還需要給學生找方向,為他們敲定課題,并且還需要帶著他們參與項目。
為此,陳懷楚在研究之余,也寫了幾篇可控核聚變相關的理論論文,都發(fā)表在了《核聚變與等離子體物理》這樣核心期刊上,其中有一篇還進入到了《naturemunications》(自然通訊)雜志,在物理學界引起了一些反響。
這也是陳懷楚第一次在整個學界的露面,除了國內相關領域的專家外,他的名字,也被國外諸多核物理學界的專家所知曉。
許多物理學界的高峰論壇或者核聚變相關論壇都開始邀請他參會或者進行匯報,陳懷楚帶著學生參與了一些規(guī)格比較高的論壇,至于一些比較亂的則是推脫掉了。
現(xiàn)在這個時期,有很多所謂的交流和高峰論壇,并不是純粹性的學術交流,相當一部分都比較雜亂,里面進去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人,陳懷楚不愿意和這些人牽扯。
他現(xiàn)在就想單純的做研究,將自己的新方案拿出來,最起碼也要拿出一個大致的雛形,這樣才能在后續(xù)的反應堆建造時,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和想法。
否則,沒有理論和數(shù)據(jù)支撐,只單純靠嘴,說服力實在不大。
這天,陳懷楚正在做研究,卻見著兩位學生走了進來。
“導師,我們這段時間想了一個課題,也拿出了一個初步的想法,您看看合適嗎?”他們將文件拿出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先坐,我仔細看看?!标悜殉疽馑麄冏?,隨即便翻看著資料。
兩個學生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后背挺的筆直。
陳懷楚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別那么緊張,你們自己倒水。”
兩個學生都說著不渴,只是坐在位置上,眼巴巴的看著他。
陳懷楚無奈,只能低頭看著資料。
說起來,他對這兩位學生的關注實在不多,往日里只有他們自己找過來,才會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也帶學生了,平日基本上都是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么一想,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再度看向資料,想法也就變了。
本來是想著隨便說說,可想著他們平日都那么慘了,還是認真指導指導。
于是在觀摩過后,便詳細的做了批注,等到批注完,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過去了,而這兩位學生依舊還耐心的坐在原地。
“寧平。”陳懷楚叫著其中一人的名字,說道:“你這份課題的方向,我覺得選的不好,有些太淺顯,而且很難做出成績來,況且已經(jīng)有先例了,我記得去年歐洲有個學者已經(jīng)在頂刊發(fā)表了論文,很多人都圍繞著相關的技術做了推導,發(fā)表的論文也不少,你現(xiàn)在做會很吃虧?!?
“導師,那我再琢磨琢磨,想一個新方向?!睂幤叫睦锇Ш恳宦暎嘀樥f道。
做論文最難的有兩點。
一是選定課題和方向,方向選不好,要么難以出成果,要么根本就完不成。
二是研究。這需要極大的資源和精力,精力還好說,研究生大都二十來歲,正處于身強力壯精力最活潑的時期,熬夜搞個通宵完全不在話下,關鍵就是資源。
這就要看導師的能力了。
導師能力強,可以爭取來資源,讓研究生喝點湯湯水水都足以吃的飽飽的,后續(xù)研究之路尋常,可要是導師能力不夠,資源爭取不來,憑借一個研究生自然很難完成研究。
研究完成不了,課題也就懸了。
“我為你敲定了一個新方向,已經(jīng)寫在批注上了,你可以參考一下,當然也可以自己想想?!标悜殉f著,就將資料遞給了寧平。
后者拿來一看,只見他的資料上被寫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其中研究方向和研究思路都寫的清清楚楚。
見此一幕,被叫做寧平的研究生頓時喜出望外。
“謝謝導師,謝謝導師?!睂幤竭B連道謝。
他是真沒想到,陳懷楚居然會幫他把方向和思路都寫好,這幾乎就相當于手把手帶著他做研究了。論文的兩個難題,直接就去掉了一個。
接下來他只需要按照陳懷楚的思路,亦步亦趨的研究,很快就能做出成果。
而這也就代表著,他的碩士穩(wěn)了!
眼看著寧平的課題被敲定,旁邊的李松更是望眼欲穿。
好在陳懷楚沒有讓他等多久,直接說道:“李松,你的想法倒是很好,目前也沒有人在這方面去研究,值得深究,只是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估計還無法完成,我建議是先放一放,等你碩士研究生結束后,可以拿來當做你的博士論文。當然這只是一個建議,具體如何還是看你自己的想法?!?
李松本來是想著更換方向,等到了博士再研究,可看到陳懷楚直接幫助寧平直接敲定了思路,又想著他們導師自從來到等離子所以來,做出了不少成績。
萬一等他博士畢業(yè),陳懷楚將這些問題給研究出來了,他這個方向就沒有什么價值了。
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說道:“導師,我想嘗試一下,您看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只是你要做好下苦工的準備……當然,要是自己實在搞不定,也可以來找我,我?guī)椭銋⒅\參謀?!标悜殉χf道。
“謝謝導師!”李松頓時眼前一亮,知道自己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