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究竟是如何,他會查清楚。
駱穩(wěn)沒繼續(xù)反駁黃鶯,他繼而詢問:“你是照顧我妹妹的研究員?能告訴我,她的舌頭為什么被拔掉嗎?”
“還有,她的牙齒···”
黃鶯突然沉默下來。
良久,她突然對黎熹說:“孩子,你出去吧,接下來這些話,你不會想聽的?!?
母親生得貌美,那是一群能把活人當(dāng)作研究對象的混賬,他們會對母親做出其他畜生行徑也不奇怪。
黎熹猜到了黃鶯接下來要說的內(nèi)容。
但考慮到一個母親不會愿意被自己的孩子聽到自己最難堪的過去,黎熹便裝作一副茫然的模樣,乖乖起身走了出去。
走出臥室,黎熹便一頭撲進顧淮舟懷中。
她問顧淮舟:“國際法庭什么時候?qū)徲嵞侨夯熨~?”
“五日后。”
“顧淮舟,我要他們?nèi)咳ニ馈!?
“就算法庭不判他們死,也要用其他辦法送他們上路。天災(zāi),人禍,有的是辦法!”
顧淮舟說:“放心,無論是我,還是你外公外婆跟你舅舅,都不會放過他們?!?
讓他們?nèi)シㄍソ邮苤撇?,只是想讓世人記住他們罪惡的嘴臉,記住他們的罪行。法律會給他們公平公正的制裁。
但。
畜生憑什么被公平公正對待?
等國際法庭對那群畜生宣布判刑結(jié)果后,自然會有各方力量送他們下地獄。
顧家便不會坐視不管。
這不僅是為第五夢報仇,更是為黎熹護航。
身為第五夢跟周仰止的女兒,黎熹的處境實在是危險,顧淮舟必須提前防患于未然,不給那些邪惡勢力任何下手的機會。
聽到顧淮舟的保證,黎熹這才平靜了點。
屋內(nèi),黃鶯的講述仍在繼續(xù)。
駱穩(wěn)身軀僵硬似鐵,似水泥,那是一個人情緒悲憤到了極點卻又無處宣泄才會有的反應(yīng)。
黃鶯講完,駱穩(wěn)還沉浸在悲憤的思緒中難以自拔。
過了許久,駱穩(wěn)才抬起手用力揉了把臉。
“多謝告知?!?
駱穩(wěn)起身,拿起桌上的打火機跟手槍,低頭說:“黃女士,你可以留在南洋繼續(xù)養(yǎng)傷,青山鎮(zhèn)那邊應(yīng)該很快就能傳來消息,有進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將手槍插入腰后,駱穩(wěn)又偏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女人,他說:“先前我說黎熹是你侄女,抱歉,那是我的謊。”
黃鶯氣惱不已,“你騙我!”
“抱歉?!瘪樂€(wěn)沒有狡辯,“我騙了你。但我現(xiàn)在懷疑你的兄長可能真的是黎熹的父親,稍后我會將你跟黎熹的血液送去檢驗?!?
“如果你們真是姑侄,那你就是我第五家族的客人?!?
“你好好休息?!?
駱穩(wěn)來去如風(fēng),利落干脆。
黃鶯無力地躺回大床,腦海里浮現(xiàn)出駱穩(wěn)那模糊卻挺拔的身影,沉默好半晌才不解地呢喃道:“一個有權(quán)有勢有錢的老男人,為什么不結(jié)婚?。俊?
“是喜歡男人?”
“還是有毛病?”
但一想到駱穩(wěn)看過她身體,黃鶯心里就一陣反胃,“嘔!”黃鶯翻身抱起垃圾桶,趴在床邊就干嘔不止。
樓下,駱穩(wěn)剛吩咐保鏢守好屋子,就聽到一個下屬來報:“掌事,你剛走黃女士就抱著垃圾桶干嘔起來了?!?
駱穩(wěn):“···”
見掌事不說話,下屬們對望一眼,都在懷疑那黃女士是不是懷孕了。
就不知道,對方肚子里的種是誰的。
*
休息了一夜,封擎精神抖擻,吃過早飯,擦了擦嘴,就說:“走吧,帶我去看看第五夢女士?!?
聞駱穩(wěn)趕緊親自陪封擎去見第五夢。
黎熹并不清楚第五夢持刀刺殺自己的原因,怕自己過去會再次刺激到第五夢,她便在外面等著。
顧淮舟沒來,他在書房開國際視頻會議。
畢竟他現(xiàn)在是顧氏財團的大董事,工作量不比從前。況且他還想結(jié)婚生孩子,當(dāng)然不能再當(dāng)一條咸魚,他要給妻子和孩子打下金山銀山。
周知微跟第五絕都過來了,二老不敢靠第五夢太近,怕打擾了封擎看診。
二老坐在外面的小客廳,眼巴巴地望著臥室里面。
駱穩(wěn)站在臥室跟小客廳中間的走道,負責(zé)為二老實時傳話。
只有封擎坐在床邊為第五夢把脈。
第五夢已經(jīng)醒來,但精神狀況不穩(wěn)定,怕她突然發(fā)瘋攻擊人,駱穩(wěn)只能找人強行將她綁在床上。
大概是被囚禁了太多年,被綁住的時候,第五夢激動的情緒很快便平靜下來。
對此,駱穩(wěn)心痛如刀絞。
封擎既是外科全能醫(yī)生,也是聲名遠揚的大陸名中醫(yī)。
他早就看過第五夢的體檢報告單。
把脈結(jié)束,封擎臉色有些凝重。
他拿出針灸針,無地在第五夢頭上插了好幾針,第五夢渙散的眼神竟然真的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見狀,封擎起身離開前輕輕拍了拍第五夢的肩膀,輕嘆道:“痛苦的人生就像是被匕首刺穿的樹干,樹雖然活著,但軀干上早已千瘡百孔?!?
“我知道你的心早就死了,但是孩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家了?!?
“你時間不多了,可以的話就陪陪你的父母。這些年,他們?yōu)榱藢つ?,都不容易?!?
“還有,昨天被你傷害的那個姑娘,不是壞人,她是你的女兒?!?
聞,第五夢面頰兩側(cè)流出濁淚。
駱穩(wěn)也是兩眼緋紅。
封擎剛拔掉針,第五夢就因為精力不支再次陷入昏睡。
封擎來到小客廳,朝第五絕夫婦一搖頭,沉聲說道:“她的心早就死了,肉體能活著,全靠各種營養(yǎng)劑續(xù)命?!?
“她身體特殊,衰老跟生命力都遠超普通人,想要正常衰老也很難。”
“依我看,您二老這些天就多陪陪她。再找個風(fēng)和日麗,風(fēng)景好些的地方,送她離開吧。”
“活著,對她來說是痛苦?!?
身為一個醫(yī)生,封擎當(dāng)然盼著自己的病人能康復(fù),可第五夢已經(jīng)不是個人了,她只是一具外表貌美的行尸走肉。
聞,周知微當(dāng)場啜泣起來,第五絕雖沒放聲痛哭,卻也淚流滿面。
臥室套房的大門開著,黎熹站在大門外的過道中間,也聽清了封擎醫(yī)生的交代。
她悵然若失地看著腳底下精美的波斯地毯的花紋,眼睜睜看著眼淚落在皮鞋的鞋面上,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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