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兩聲,和那兩道紫色火線一撞,玄無奇非但有種劍身上的真元差點被轟散,而且有種劍身要被燒紅的感覺。
玄無奇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祖隴祭出的紫色琉璃燈盞是件極其厲害的火元法寶,不是自己所能抵擋。
“恩?”
但是天蝕一絞之下,當(dāng)空的光線被天蝕吸引過去,浮光掠影舟和金烏凝光帆之間一片黑暗,玄無奇驀的發(fā)現(xiàn),祖隴御使的金烏凝光帆上光華大減,一下子和他的浮光掠影舟又多拉開了數(shù)丈的距離。
“這金烏凝光帆,是要靠日光和太陽真火的!”
玄無奇略微一怔之下,心中泛出這樣的念頭,沒有任何遲疑,他御使著自己的天蝕不停的當(dāng)空飛絞。果然,玄無奇料想的不錯,祖隴的金烏凝光帆一處于陰團(tuán)之中,速度就頓時慢了下來。
玄無奇現(xiàn)在才只是到奴劍的境界,天蝕最多只能飛出五十丈不到,而天蝕也只能吸收附近數(shù)十丈范圍之內(nèi)的光線,所以祖隴的金烏凝光帆雖然一到天蝕造成的陰團(tuán)之中就速度變慢,但略一遲鈍,脫了那陰團(tuán)的范圍,就又立時追了上來。
一頓一頓之間,兩件飛遁法寶之間始終隔了七八十丈的距離。
玄無奇雖然甩不脫祖隴,但是看著兩人隔了七八十多丈的距離,祖隴卻又始終不發(fā)術(shù)法和法寶來對付自己,玄無奇就又一下明白,祖隴身上沒有可以遠(yuǎn)距離攻擊得到自己,甚至是攻擊得到自己飛劍的法寶和術(shù)法。
這一下玄無奇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祖隴前輩,你這金烏凝光帆似乎也不怎么樣啊。要是在夜間,恐怕連只野雞都飛不過了吧?”
被玄無奇這樣的一個小輩仗著一柄飛劍取笑,祖隴就算是心性修為再好,也是按捺不住,氣得哇哇大叫。
“哈哈。”玄無奇聽到身后祖隴的哇哇怒叫,更是心中大定,哈哈笑道:“怎么,祖隴前輩,你修了這么多年,連打出個五六十丈的術(shù)法和法寶都沒有?”
“祖隴前輩,要不你索性拜我為師,我這飛劍只要修到御劍境界,飛出個數(shù)里迎敵,都不在話下啊?!?
“對了,幸虧我洛北師弟和采菽師妹不在這里啊,否則你不是只能抵擋,不能還手了么?那那樣的話,抵擋得再好,也只是跟個烏龜似的啊?!?
“氣煞吾也!給我住嘴!”
玄無奇說得正高興,突然聽到后面祖隴發(fā)出震天怒吼,回頭一看,玄無奇頓時眼皮狂跳,在心中喊了聲“不好!”
原來祖隴所修的訣法的確是有缺陷,攻擊距離達(dá)不到數(shù)十丈之外,而且祖隴也是自持身份,不愿去修別派的一些低級術(shù)法,而厲害的高階術(shù)法,祖隴也難以得到,往常對敵,祖隴也沒有覺得自己的術(shù)法有如此不便,因為他都是仗著金烏凝光帆的速度,可以一下子欺近到對手的數(shù)十丈范圍之內(nèi)。但眼下玄無奇的浮光掠影舟速度也是極快,再加上玄無奇的飛劍正好又能吸收日光,是金烏凝光帆天生的克星,這一下便使得他往常都不以為意的術(shù)法缺陷一下子凸顯了出來。祖隴連追之下,拿玄無奇沒有辦法,被氣得哇哇亂叫的同時,也已經(jīng)下定主意,擊殺了玄無奇之后,一定要想辦法修些可以超過五六十丈距離攻擊的術(shù)法。而祖隴修道已久,對敵經(jīng)驗也很是豐富,只是半炷香左右的功夫,他便也已經(jīng)想到了對策。
玄無奇一轉(zhuǎn)頭之時,就已經(jīng)看到祖隴的金烏凝光帆高高的往上沖出,然后俯沖下來。
金烏凝光帆沖到浮光掠影舟上方百丈的高空之中,玄無奇的浮光掠影舟也隨著往上沖,也已經(jīng)來不及,天蝕也影響不到金烏凝光帆。
雖然金烏凝光帆俯沖下來之時,也會陷入陰團(tuán)之中,但是從高空俯沖下來,速度卻不比平空飛行會降低許多,玄無奇才在心中喊了聲不好,一兩個呼吸之間,金烏凝光帆已經(jīng)距離玄無奇的天蝕飛劍不足二十丈。
數(shù)十道紫色的火線頓時從祖隴手中的紫色琉璃燈盞上沖了出來,朝著天蝕打了過去。
剛剛已經(jīng)試過這件法寶威力的玄無奇根本不敢硬接,連忙將天蝕往后飛快扯回,“天助我也!”一眼掃過,玄無奇的眼角頓時泛起了一陣狂喜的神色。原來過了耿山,就已經(jīng)是地處西北的荒蕪之地,玄無奇眼看無計可施之時,眼前卻正好有一大片荒蕪的沼澤地,而這片一眼看不到頭的沼澤地上云霧升騰,諸多水氣遮住了陽光。
“怎么,還想依仗這片地方逃遁不成?”
但是祖隴一下子便看出了玄無奇的想法,金烏凝光帆又倏的一下拉高,由上往下,手中的數(shù)十道火線亂炸。玄無奇雖然一下子沖進(jìn)了水霧籠罩的澤地之中,但頭頂上的水霧全部被炸開,只是一沖一掠,祖隴的金烏凝光帆便距離他的浮光掠影舟不到三十丈。
“轟”的一聲,這一下,非但是數(shù)十道紫色的火線朝著浮光掠影舟擊來,而且祖隴也瞬間捏出一個訣法,一個雷光凝成的大手也憑空飛出,印了過去。
這個大手雖然只有數(shù)丈大小,比起祁連連城那九天垂落的一擊要差上許多,但是這一下,卻直接打得浮光掠影舟光華散亂,直跌了下去。
“穿山黑鯉舟?!”
但是浮光掠影舟上的玄無奇和兩名季覦山的孩童卻并沒有像祖隴料想中的一樣被他一下?lián)魵?,就在紫色的火線和雷光大手擊中浮光掠影舟之前,一條黑色的小舟已經(jīng)落了下去,嗖的一下,瞬間沒入澤地之中。
祖隴頓時有種氣得要吐血的沖動。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玄無奇除了有浮光掠影舟這種飛遁法寶之外,還有穿山黑鯉舟這種土遁法寶在手。
難道這人是專門研究怎么逃遁的么!身上有這么多逃遁的法寶!
但祖隴花了這么大氣力,又被玄無奇語取笑在先,要讓他就此放手,卻是萬萬不能。微微一個發(fā)愣,祖隴就氣得哇哇大叫,嗖的一下也投入了澤地之中,硬生生的用本身真元破開了泥土,追了進(jìn)去。
“這祖隴雖然被我說得有如土鱉,術(shù)法也有缺陷,可是真元修為,卻不比杭青鋒差。”
穿山黑鯉舟是專門的土遁法寶,在土中逃遁極快,但是玄無奇卻發(fā)覺穿山黑鯉舟后面泥土涌動,顯然祖隴硬靠真元力量破土追來,竟然是能夠追著不放。
“早知我就不鉆入這澤地之中,選一片山林鉆進(jìn)去,他或許就追之不上了?!?
這一瞬間,玄無奇心中泛出了一絲悔意。
因為這澤地之中都是稀泥,容易破開,要是換了堅硬的巖石,祖隴或許就追得沒那么容易了。
但是玄無奇又想到,以自己的真元修為,驅(qū)使這穿山黑鯉舟,最多在地底行走十?dāng)?shù)里,祖隴就算追之不上,只要鎖定了自己的方位,也會將自己找到。
“拼了!”
在這一瞬間,玄無奇想要將自己的飛劍天蝕再放出去,但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噗的一下,玄無奇忽然覺得穿山黑鯉舟前阻力變大,從魚眼中望去之時,玄無奇驀然發(fā)現(xiàn),穿山黑鯉舟一下子穿過了澤地深出的一條石筍。
這塊石筍從地底伸出,在澤地之下,方圓三十余丈,圓柱形,若是在平地之上,便是一座奇異的小峰,如同擎天柱子一般。
而玄無奇一眼望去,赫然發(fā)現(xiàn),周圍像這種擎天巨柱一般的石筍,還有許多根,而讓他更是一下子不自覺的睜大眼睛的是,再往前去,一股無形大力涌來,非但是逼得自己的穿山黑鯉舟都無法穿得過去,這片深澤之中的鼓著氣泡的黑色泥沼,也是被遠(yuǎn)遠(yuǎn)迫開。
“這些擎天柱子一般的石筍,竟然是結(jié)成了一個法陣?”
“恩?”
突然之間玄無奇聽到一聲輕微的驚訝聲,然后他就感到自己穿山黑鯉舟上壓力一輕,倏的一下,似乎穿過了一片無形的屏障,一下子穿了進(jìn)去。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