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不想橫生枝節(jié),但突然之間,原本還在皺著眉頭似乎在想著什么的艷麗女子卻猛的抬起了頭,望向了洛北所在的閣樓。
“我修到妄念天長生經(jīng)的第六重,已經(jīng)能掩蓋全身氣息,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
這下洛北倒是真的吃了一驚,不過他也不隱藏什么,“我已在此很多時日,倒不是故意隱藏?!闭f了這一句之后,洛北直接就從閣樓上輕輕的躍了下來,躍到了這名紫衣女子的對面。“而且你隱藏氣息隱藏的好,你快到了廟門之前我才發(fā)現(xiàn),便是想躲也躲不開?!?
“恩?”紫衣女子看了洛北一眼,看到洛北手中黑色的三千浮屠,眼神一閃,突然問道:“你是何派的弟子?”
“她似乎不像是什么壞人,對我沒有什么圖謀。”
紫衣女子的這句話雖然問得很是突兀,但是洛北心中卻油然而生這樣的感覺,所以他也不妄,回答道:“我是蜀山的弟子?!?
“蜀山弟子?”紫衣女子又似乎有些新奇的看了看洛北,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絲有些俏皮的笑容出來,“你的氣息隱藏得這么好,修為想必也很是高絕,方才說你想躲也躲不開,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我和你身上的氣息有些不一樣?”
洛北看著紫衣女子,不回答她的話,也很直接的問道:“你便是他們所說的妖類修煉而成的人形?”
“他們所說的妖類?怎么,你不說么?”紫衣女子的眼神驀然變得有些冰冷,“按理你們蜀山這種正道玄門,遇到我們應(yīng)該隨即鏟除,不應(yīng)該躲開才對?!?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天生萬物,人也只是靈長之一,況且人也分好壞,又怎能不分好壞,一概論之?!甭灞毕氲搅诵〔韬托躜埃樕戏浩鹆艘唤z不可察覺的苦笑,又想到劉道丹等人的所為,不由得又默然自語了一聲,“人心之毒,有時倒是真的甚于妖魔?!?
“這人倒真是異類?!?
紫衣女子驚訝的看著洛北,她有讀人神色之術(shù),此刻盡看得出洛北的話是由心所發(fā),而不是違心妄。“蜀山弟子之中,居然還有這樣的人?!弊弦屡友鄄鬓D(zhuǎn)之間,忽然又笑了笑,這一笑便有如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一般,不復(fù)剛才的笑容之中也帶著機鋒。“你既是蜀山弟子,又怎么會一個人在此處的?據(jù)我所知,與妖結(jié)友便是違反你蜀山律例,你和我既然見了,又不兵戎相見,你也不怕違反你們這蜀山律例?”
洛北笑了笑,“我就是違反了這與妖結(jié)友的律例,才會被受罰,要出來將功抵過的?!?
“什么?”這一下,這紫衣女子倒是愣住了,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愣了一會之后,這紫衣女子卻是又忍不住噗的一笑,笑出了聲來,“想不到在這種地方還能遇到你這樣有趣的人?!鳖D了頓之后,這紫衣女子又看了一眼洛北,“你既然是蜀山的弟子,黑風(fēng)老祖的分水神光蚌怎么會在你的手中?”
“分水神光蚌?那就叫分水神光蚌?”
洛北怔了怔,猛然想到應(yīng)該是黑風(fēng)老祖留給自己的幾件東西中,那兩片紫紅色,如同蚌殼一般的法寶,“你怎么會知道他這法寶在我的手中?”
紫衣女子又忍不住笑了,“你是第一次出蜀山?”
“是啊,怎么?”洛北點了點頭。
“看你修為這么高,卻連這個都不注意,真懷疑你是不是個呆子?!弊弦屡影琢寺灞币谎郏澳汶y道不知絕大多數(shù)法寶都會散發(fā)出獨特的法力波動,獨特的氣息?雖然這些氣息內(nèi)斂的很,但是有些修過一些望氣術(shù)的人卻是一下便能感覺得出來。在對敵之前,能感覺出對手用的是何等的法寶,對敵之時便可制敵先機。我雖然不懂那些望氣術(shù)法,但這分水神光蚌有獨特的癸水元氣波動,我修的便是癸水真元,所以便感覺到了。若不是感覺到這黑風(fēng)老祖的這件法寶氣息,又未覺察到你的氣息,若是換了別的什么人隱匿在上面,方才我早就出手了。”
“原來是她沒發(fā)覺我的氣息,是發(fā)覺了我身上法寶的氣息。她率性直爽,對我沒有所圖,感覺到我身上的法寶也沒有貪欲,既然這樣,倒不如問問她是不是這件法寶,這些法寶又有何用。”
讓人看自己的法寶,藏私是修道界中的大忌,但是心念一閃之間,心性也是純真率直的洛北直接就將包了一包的東西在紫衣女子的眼前打了開來,點著那兩片紫紅色、如同蚌殼一般的物件問紫衣女子,“你說的分水神光蚌,便是這件東西么?”
“這些東西怎么都會在你的手里!”紫衣女子點了點頭的同時,臉色大變。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