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船!”
域首夏蒼玄屹立大船前方,淡聲發(fā)令,催促開拔。
浩浩冥風(fēng)經(jīng)過戰(zhàn)船結(jié)界的過濾,吹在這位夏氏百恒級蒼老至尊的身上,拂動祂稍顯凌亂的蒼發(fā)與華麗的神袍,亦在拂動祂有些不寧的心神。
不過,夏蒼玄將這份不寧,自動歸結(jié)為是因夏氏可見的衰落,以及此去夏雀星主持永眠大墓儀式的些許迷茫。
“誰能料到,強(qiáng)如四野老祖這般的無上存在,竟也會被逼得不得不入永眠。夏氏失一巨擘,徒使永恒各姓賊心四起。
永恒,不寧啊……”
想到夏氏接下來的可能走勢,夏蒼玄就忍不住憂心忡忡,皺起眉頭。
祂知道,船上這批堪稱秘器域最頂尖的一批秘器師,對這次被強(qiáng)征去“封墓”,當(dāng)是非常抵觸的。
原因很簡單,永眠大墓可不是誰都能封的,但凡走進(jìn)大墓,必會被萬恒級老祖的偉大氣機(jī)“感染”。
輕則小病一場,重則境界跌落,道途從此中斷。
最慘的,甚至很快就會日夜狂咳黑血,然后突然暴斃。
“不過,那又如何呢?老夫還坐在秘陣域域首的位置上,永恒·夏氏也依然是最強(qiáng)大的姓氏,你們?nèi)ヒ驳萌?,不去也得去,有的選么……”
夏蒼玄迎著清爽的冥風(fēng),念到剛才伏帷畫、稷慕清與羲少生三大陣司的不情愿樣子,祂的嘴角就不由掛起一絲冷厲而嘲諷的笑意。
夏氏還是那個夏氏,爾等皆必須俯首,順應(yīng)天命!
光輝大船中的一座大殿,伏帷畫、羲少生與稷慕清如有默契地聚到一起,三人事先已經(jīng)有過溝通,此時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直接真性情流露。
伏帷畫首先冷笑:“夏蒼玄這老家伙,狗仗人勢,這次強(qiáng)行要我等三人通去封墓,其心可誅。祂定是想借這個機(jī)會,削弱我們,甚至削弱我等家族!”
羲少生捻著三縷長須,輕嘆道:“我等即便知曉其意,也是無可奈何啊,至少現(xiàn)在還是沒人敢挑釁夏氏的威嚴(yán)。算起來,這是我第二次參與永眠大墓的封墓儀軌了,上一次我可是元氣大傷,這次恐怕……”
聽到這里,伏帷畫、稷慕清不由有些憐憫地看了看祂。
二者都知道,羲少生上次參與的那次“封墓”是什么情況。
那就是百余年前,一位稷氏老祖突然l生白毛,驚動稷主星,羲少生被請去修補(bǔ)、封墓,染上了“不祥”。
此后一百多年,羲少生都沒能真正恢復(fù)過來,滯留在一恒級境地,且每過一年,實力都要衰減幾分。
那一次,稷氏天才秘陣師的稷慕清都還沒有“出世”,自也沒趕上。
但現(xiàn)在,稷慕清在秘陣符文上的造詣,卻隱隱是在場三人之首,是個真正的秘陣大才,而且年輕得不像話,讓伏帷畫與稀少生都有種自已已老之感。
這般的秘陣大才,此去封墓,若是一個不慎感染甚至隕落,那就是永恒秘陣界的一大損失,更是稷氏的損失。
“前兩天,夏域首就找過我,讓我執(zhí)行那道關(guān)鍵的‘封恒舌’儀軌,我萬般推辭,也是推辭不掉……”
稷慕清面色微微煞白,語氣沉重地說出這個事情。
“這老匹夫害人之心真是昭然若揭??!”伏帷畫、羲少生聽了,立刻大為變色,眼中浮現(xiàn)恐懼之色。
那道“封恒舌”關(guān)鍵儀式,可是最容易讓秘陣師中招的,一般而,百恒級秘陣師主持更為穩(wěn)妥。
而稷慕清卻僅為一恒級。
中招概率高達(dá)百分之八十以上!
夏蒼玄要借機(jī)迫害稷慕清的心思,不而喻。
身為稷氏子弟,又是陣司、至尊,稷慕清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斃,當(dāng)時就向稷氏求助。
但她不知道稷氏到底是還在畏懼夏氏,還是與夏氏達(dá)成什么利益交換,最后竟是沒有幫她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