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之和陸逍作為最重要的伴郎,坐在了主賓席最前排的位置,兩個人都真誠地為好友感到高興。
沈婉煙和王振的位置稍后靠一些,此刻,沈婉煙也盯著宴會廳門口,只是目光是暗藏怨恨的,余思月對她的羞辱,她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此刻,宴會廳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
身著潔白婚紗的新娘子,挽著父親的手臂優(yōu)雅地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里,頭紗之中,隱約可見她精致的面容和羞澀的笑容。
賀陽看著向他一步一步走來的新娘,眼眶突然發(fā)紅,激動和愛意交織在他英俊的臉龐上。
在全場的掌聲的歡呼聲。
新娘子一步一步堅定地朝著臺上的新郎走去。
顧硯之坐在位置上,目光跟隨著新娘的身影,眼神卻有些失焦,仿佛穿透了時光,看到了多年前的另一個場景。
那是他和蘇晚的婚禮。
記憶中的蘇晚,比臺上的余思月更加年輕,帶著未脫的稚氣和單純,也曾在父親的陪伴下,一步步走向他,那時的她,臉上洋溢著毫不掩飾的緊張,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羞澀和信賴。
他還記得宣誓后,司儀宣布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他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唇,那是一個克制而溫柔的吻,卻因為蘇晚年紀(jì)小,不知是羞澀還是什么情緒,直接哭著撲進(jìn)他的懷里,像只開心過頭的小動物。
如今,看著臺上深情相吻的賀陽和余思月,再想到當(dāng)年他懷里喜極而泣的蘇晚,顧硯之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悶悶地疼。
他做錯了太多事情。
在她最需要安全感的時候,不能足夠的回應(yīng),在她滿眼是愛的時候,他卻被肩膀上的責(zé)任所累,在他終于擺脫困境,想要愛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需要了。
顧硯之垂下眼眸,眼底翻涌著悔意和痛色,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成拳。
有些錯誤,一旦造成,就需要用百倍的努力和漫長的時間去彌補。
臺上的歡聲笑語,顧硯之仿佛聽不到了,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陸逍則真心地望著好友,露出了祝福的笑容。
沈婉煙看著這一幕,心臟也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看著賀陽滿心滿眼都是新娘的模樣,她突然覺得不公平。
為什么得到幸福的都是別人?難道她沈婉煙就不配得到幸福嗎?
為什么所有人都能找到合心合意的另一半,而她卻不能?
如今,顧硯之和陸逍都是單身,可她卻再也沒有機會靠近了。
儀式完畢之后,宴席也隨著上來,今天,陸逍沒有帶薇薇安,他需要招呼客人,顧硯之也沒有帶女兒,當(dāng)然也是無法抽身照看,不過,賀陽則為這兩位小家伙準(zhǔn)備了豐厚的回禮。
沈婉煙沒有吃幾口,她就盼著王振帶她離開了,可王振還需要應(yīng)酬一下,這時,沈婉煙看到兩位富太太朝她走來,她頓時打起精神應(yīng)對。
王振已經(jīng)轉(zhuǎn)戰(zhàn)去其它桌敬酒了,這兩位太太在空位上坐下。
“婉煙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剛才我們還聊起你呢!想當(dāng)年,你和顧總——哎!我還一直以為能喝上你們的喜酒呢!”
這話聽著像惋惜,實則是不動聲色地戳在了沈婉煙的痛處,畢竟當(dāng)初沈婉煙是顧硯之情人的身份,他們這些準(zhǔn)太太們還是暗中瞧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