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男人不耐煩地再次揪起她的頭發(fā),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清脆響亮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廢棄工廠里。
那一瞬間,易渺想起了在電話掛斷的時候,池月月綿軟夾雜著諷刺的聲音不由拒絕地傳進(jìn)她的耳朵里。
“易渺姐,祁哥把手機交給我了,祁哥連你的電話都不想聽,他是不會救你的,另請高明吧?!?
在天旋地轉(zhuǎn)之間,易渺諷刺的勾起嘴角。
是啊,霍祁是不會救她的,這些人都是霍祁授意過來催她還債的,是聽令于霍祁的,這就是霍祁希望看到的畫面。
霍祁怎么可能會來救她?
她的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匆忙從門口跑進(jìn)來。
隨后,來人一拳將她身上的男人打翻,將她抱在懷里。
易渺的鼻尖全是廢棄工廠灰塵撲撲的味道,落在來人臉上的眼神也朦朧,根本看不清來人。
她的眼眶和鼻尖酸澀非常,一道淚痕從眼角滑落。
一滴淚水滑下來,
她用盡全力抓著來人的衣角,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謝謝你?!?
易渺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里,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頭頂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剛好她醒來的那一刻,病房門口被人從外面推開。
是霍祁。
她的眼神壓抑著所有的情緒,嘴唇抿緊,平靜地看著他拿著熱水壺走進(jìn)來。
霍祁的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襯衫,平日里他的白襯衫總是很整齊。
但是現(xiàn)在,白襯衫到處都染上灰塵,臟兮兮的,皺得不成個樣子,整齊梳理的頭發(fā)也很散亂。
易渺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她平躺在床上,胸膛里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她的呼吸不穩(wěn),兩只手攥緊成拳頭,眼神死死地盯著霍祁。
霍祁的眉眼一如往常淡漠凌厲,黑眸安靜地看著她。
他將手中的熱水壺放在地上后,伸手將病床搖起來,讓她可以坐在病床上。
霍祁俯下身,兩條堅實的手臂小心地圈過她的后背。
像是害怕傷害到她一樣,輕盈地將她抱進(jìn)懷里,下巴墊在她的頸窩處,手掌撫著她的后腦勺,輕輕安撫著。
霍祁的嗓音低沉醇厚:“沒事了,都安全了。”
只有易渺清楚,她現(xiàn)在的心情有多激烈。
越是激烈的心情,她越是平靜,聲線平穩(wěn)得不像是死里逃生的人。
她聽見自己這樣問。
“霍祁,你在裝什么?”
話落,霍祁的身體一頓,抬起頭,劍眉微蹙的看著她,“你說什么?”
啪——
易渺深吸一口氣,揚起手,狠狠的在霍祁的臉上扇去一巴掌,眼神恨恨地瞪著他。
霍祁的臉被扇偏,比較長的一段時間里,他都沒有把頭轉(zhuǎn)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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