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披風在獵獵寒風中舒展,異脈中黑白交織的龍影盤旋而上,竟引動了天地間的氣流——城樓下的三十門重炮仿佛受到感召,炮口同時噴吐出橘紅色的火舌。
“轟!轟!轟!”
三十枚炮彈如流星趕月,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撞向隴南城的城墻。青灰色的巨石在劇烈的爆炸中迸裂,城磚與碎石騰空而起,化作漫天飛蝗。西南角的城墻率先坍塌,三丈寬的缺口處,守軍的慘叫聲被硝煙吞沒,露出后面混亂的街巷。
“機關槍壓制城頭!”刀影的吼聲在炮聲中格外刺耳。四挺機槍被推到前沿,槍管在陽光下泛著寒光,“噠噠噠”的射擊聲連成一片,子彈組成的火網(wǎng)如死神的鐮刀,將城樓上試圖反撲的守軍成片掃倒。箭樓里的弓箭手剛探出頭,便被打成篩子,鮮血順著箭窗流淌,在墻根匯成血洼。
“突擊隊,上云梯!”殺影提著沖鋒槍率先沖鋒,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咯吱作響。士兵們扛著裹著鐵皮的云梯沖向城墻,城頭上零星射來的弓箭被沖鋒的勢頭撞得四散。第一架云梯搭上城頭時,殺影已如猿猴般攀至半空,沖鋒槍朝下橫掃,城垛后的守軍慘叫著滾落。
“噴火槍清理暗堡!”
三具噴火槍對準城墻的射箭口,橙紅色的火舌如毒蛇般竄入。暗堡里傳來凄厲的慘叫,片刻后便沒了聲息,焦黑的濃煙從射箭孔涌出,帶著刺鼻的糊味。
城墻上的抵抗瞬間瓦解。守軍望著高臺上巫師的殘骸,再看看城下如潮水般涌來的大華軍,士氣徹底崩潰。有人扔下武器跪地投降,有人轉身奔逃,卻被身后的機關槍掃倒,尸體順著城墻的斜坡滾落,在雪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機關槍,掩護!”陳洛峰的陳家軍列成三排,前排舉盾抵擋流矢,后排架起沖鋒槍,子彈如暴雨般掃過城頭。羅意國制造的火槍在這種密集火力下不堪一擊,守城士兵剛扣動扳機,就被打成篩子,鮮血順著城磚的縫隙流淌,在冰面上匯成蜿蜒的血河。
激戰(zhàn)半個時辰,西南角的城墻終于在重炮的轟擊下坍塌。三丈寬的缺口露出后面混亂的街巷,林風一馬當先,龍嘯劍劈砍間,將試圖堵缺口的士兵連人帶盾劈成兩半:“跟我沖!”
大華軍如決堤的洪水涌入缺口,鐵甲摩擦聲、槍聲、喊殺聲震得街巷嗡嗡作響。隴南城的巷戰(zhàn),就此拉開序幕。
隴南城的主街寬逾三丈,此刻卻成了最慘烈的戰(zhàn)場。大夏軍的殘部依托兩側的民居頑抗,弓箭從窗欞射出,滾石從屋頂砸下,甚至有百姓抱著柴草沖向大華軍,試圖點燃他們的甲胄。
“投降不殺!”林風的吼聲在街巷回蕩。他劍鋒一轉,挑飛一個少年手中的火把,卻被暗處射來的冷箭險些擦傷肩頭。
“殺了他!這個人會妖術!”屋頂上的老者嘶吼著,將一塊磨盤大的石頭推下,砸中了兩名突擊隊士兵。
殺影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抬起沖鋒槍,對著屋頂掃射出一梭子彈,老者慘叫著滾落。
“老大,這些百姓瘋了!”他踢開一具百姓的尸體。
“既然瘋了就全部殺死!”
陳洛峰的陳家軍正逐屋清剿。一個婦人抱著嬰兒從門后沖出,嬰兒身上竟捆著一罐火油。
“小心!”陳洛峰飛身將身邊的士兵推開,火油罐在巷口炸開,氣浪掀飛了他的頭盔,銀甲上沾滿了血污。
“用煙霧手榴彈!”林風當機立斷。士兵們迅速投擲出煙霧彈,灰白色的煙霧在街巷彌漫,嗆得躲藏的軍民咳嗽不止。大華軍戴著防毒面罩突進,沖鋒槍的火舌精準地打向頑抗的士兵,對百姓則用槍托擊暈,盡量減少殺戮。
在一條狹窄的巷弄里,燕東的鎮(zhèn)南軍遭遇了伏擊。二十名大夏軍的火槍兵躲在酒肆的地窖里,鉛彈穿透木門,放倒了前排的三名老兵。
“火彈筒!”燕東怒吼,火箭彈呼嘯著鉆進地窖,爆炸聲后,地窖里再無動靜。
燕東望著木門上的彈孔,忽然對身邊的士兵道:“把這些百姓安置到城隍廟,派專人看守,等戰(zhàn)事結束再解釋。”
隴南城的中樞,將軍府,成了最后的抵抗據(jù)點。守將率三千精銳死守,府門后架設著百支火銃,槍口對著來路,府內(nèi)的火盆里還殘留著巫師作法的灰燼。
“迫擊炮壓制!”刀影的吼聲在府外響起。炮彈落在府墻的垛口,槍手被掀飛,所有火銃瞬間啞火。突擊隊趁機沖到府門前,用炸藥包炸開厚重的木門,木屑飛濺中,殺影的馬刀劈向守將:“束手就擒!”
守將揮舞著長刀格擋,刀身與馬刀碰撞出火星:“大夏軍只有戰(zhàn)死的將軍,沒有投降的懦夫!”他身后的親兵紛紛拔出短刀,與沖入府內(nèi)的大華軍絞殺在一起。
林風踏入府內(nèi)時,正撞見守將舉刀刺向一個年輕的士兵。他屈指一彈,真氣化作無形的劍,擊穿了守將的手腕。長刀落地的瞬間,林風已欺身而上,龍嘯劍架在他的脖頸:“隴南城已破,負隅頑抗,只會讓更多人送命?!?
守將望著府外沖天的火光,又看了看地上百姓的尸體,忽然慘笑一聲猛地撞向劍鋒,鮮血噴涌而出,“我……愧對大夏百姓……”
府內(nèi)的抵抗隨之瓦解。士兵們?nèi)酉挛淦鞴虻赝督?,有的捂著臉痛哭,有的望著府外的濃煙發(fā)呆。
“老大,巷戰(zhàn)基本結束了?!睔⒂白哌M來,甲胄上的血漬已凍成硬塊,“俘虜了三萬多士兵,百姓……傷了不少,我們的弟兄也折了兩千。”
林風望著窗外漸漸平息的槍聲,對傳令兵道:“趕緊救治傷兵,并開倉放糧安撫百姓。在城隍廟設安撫點,告訴他們,我們不是惡魔,只是來結束戰(zhàn)爭的。”
暮色降臨時,城隍廟前已燃起篝火。鎮(zhèn)南軍的老兵給百姓分發(fā)干糧,醫(yī)護隊和正義盟的奇門異士用真氣為傷員療傷。
“傳令下去,”他對身邊的將領們道,“修繕工事安撫百姓?!?
夜色中的隴南城,偶爾還有零星的槍聲,但更多的是篝火噼啪聲與百姓的低語。鋼鐵洪流碾過的街巷里,新的生機已在硝煙中悄然萌芽。
大夏國隴南城的陷落,也是其他國家向大夏國開始發(fā)起進攻的信號。
三日后,大乾國向大夏國和疆西國宣戰(zhàn),已經(jīng)出兵四十萬向著疆西國漠北邊境發(fā)動進攻,只用一日的時間,疆西國北面失守,大乾國軍隊進入疆西國。
五日后,西川國張東亭大元帥聯(lián)合宋國共四十萬大軍進攻大夏國南部邊境,三日時間攻破南境后,占據(jù)大夏國洛東城。
很快的,大楚國平州二十萬大軍進入大夏國東南……
大夏國已經(jīng)被四面包圍,舉國上下全民皆兵。
林風并沒有立刻率軍行動,他要看看整個大夏國的戰(zhàn)局再說,如果西北的大乾國不占優(yōu)勢,林風下一步就會從隴南城向西北推進,這樣就可以解大乾國之危。
如果東南的大楚平州軍不占優(yōu)勢,林風就率軍向東南推進,以解平州軍之危。
如果是西川國和宋國戰(zhàn)局不利,林風就直接向西南推進,直逼夏都,這樣就會緩解西川國那里。
林風讓他們支援,并不是讓他們一起攻入夏都,而是占據(jù)四方有利位置,這樣就對大夏國形成圍堵之勢,大夏國從哪一方突圍都會十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