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還朋友呢~”
墨淵的笑聲在王衍腦海里轉(zhuǎn)著圈,帶著幾分看透不說透的揶揄:“朋友分別能讓你攥著個玉瓶半天不撒手?能讓你站在帳口盯著霧色發(fā)呆?小衍子,我怎么感覺你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王衍耳尖更燙,干脆抬手攏了攏衣袖,像是要把那點藏不住的情緒裹嚴實:“不過是感念她屢次相助,多幾分在意罷了,哪來你說的那么復(fù)雜?!?
說罷,王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頭也不回地朝著營地外走去。
這一幕讓一旁偷看的林白薇和王知夢有些忍俊不禁。
王知夢攥著玉簡湊到林白薇身邊,眨巴著圓眼睛,語氣里帶著點沒頭沒腦的擔憂:“白薇姐,你說……我哥他還回來嗎?”
林白薇剛喝進嘴里的茶水差點噴出來,嗆得咳嗽兩聲:“傻丫頭,你哥又不是離家出走,去古戰(zhàn)場探查而已,怎么會不回來?”
“可他走得也太急了!”
王知夢指著王衍快要看不見的背影,小聲嘀咕,“剛才清寒姐姐走的時候,他站那兒跟根木頭似的,現(xiàn)在倒好,跟被人追著要債似的,腳不沾地就往外沖?!?
“哥他該不會是怕咱們再提清寒姐姐,羞得想找地縫鉆吧?”
王知夢說著,還踮著腳往王衍背影的方向瞅,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玉簡邊緣,眼里滿是“我早就看透了”的小得意。
“不過哥他也真是的,剛才明明那么好的氣氛,清寒姐姐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他好幾眼呢!”
王知夢跺了跺腳,語氣里滿是“恨鐵不成鋼”。
“哥倒好,就只會站在那兒攥著個那個破瓶子發(fā)呆,連句關(guān)心的話都不說。要是我是清寒姐姐,都要以為他不待見我了!”
林白薇被她這副小大人的模樣逗笑,伸手牽住她的手往王衍方向走:“你呀,比你哥還急。感情這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哥是性子別扭,心里在意著呢,就是嘴笨不會說?!?
“好啦好啦,讓你哥他自己緩緩,有些事我們能幫,但有些事只能靠他自己?!?
說罷,林白薇抬手揉了揉王知夢的發(fā)頂,指了指不遠處的主帳:“你玉簡里不是記了不少待整理的線索嗎?我們先回去把那些標記清楚,到時也好規(guī)劃接下來的行動?!?
王知夢點點頭,又忍不住往王衍的方向望了一眼,見他背影快融進營地外的晨霧里,才攥緊玉簡跟著林白薇轉(zhuǎn)身:“那好吧……”
兩人并肩往主帳走,偶爾還能聽見王知夢小聲嘀咕“哥要是能像清寒姐姐那樣主動點就好了”,惹得林白薇又笑了一陣。
而另一邊,王衍腳步?jīng)]停,徑直穿過營地。
沿途巡邏的弟子見他神色匆匆,腳步又急,都忍不住互相遞了個疑惑的眼神。
往日里王衍都表現(xiàn)的十分穩(wěn)重,今日怎么這般急?
但他們轉(zhuǎn)念一想,王衍做事向來有分寸,定是有要緊事,便也沒上前詢問,只各自守好崗位,目送他的身影走出營地,往峽谷方向去了。
王衍剛踏出營地范圍,墨淵的聲音又在腦海里響起來:“小衍子,生氣啦?”
墨淵的聲音帶著點刻意的委屈,“我不就是說了你兩句大實話嘛,至于躲這么快?”
王衍腳步?jīng)]頓,指尖卻無意識攥緊了袖中的玉瓶,冰涼的瓶身硌著手心,才壓下那點被戳穿心思的燥意:“我沒生氣,只是想提前探查峽谷的煞氣,免得明日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