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怎么突破到天境還是被按著打!”
王衍的指節(jié)死死扣著地面,指甲縫里滲出血跡,卻連抬頭的力氣都快失去。
那股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山岳,壓得他胸腔里的氣血翻涌,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只能眼睜睜看著靈汐被五道五行鎖鏈圍在中央。
洛清寒的銀弓早已脫手,她單膝跪地,額前的碎發(fā)被冷汗浸濕,死死咬著下唇試圖凝聚靈力,可周身的時空法則像是被凍住的湖面,連一絲漣漪都無法掀起。
靈汐的瑩白護罩已布滿裂痕,老者枯瘦的手緩緩抬起,五根鎖鏈上的晶石驟然亮起,眼看就要將護罩徹底絞碎。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王衍中指上的納戒忽然閃過一道極淡的流光,那光芒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可下一秒,整個鎖魂陣的空間竟猛地一顫,原本濃稠的血霧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驅(qū)散,連老者身上的怨煞之氣都滯澀了一瞬。
一道玄色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靈汐身前,五色玄衣在昏暗的陣中泛著溫潤的光澤。
衣擺與袖口的鎏金紋路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流轉(zhuǎn),竟將那股壓得王衍二人動彈不得的威壓生生擋在外面。
老者臉上的貪婪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駭,剛要催動鎖鏈,卻見玄衣人抬手輕輕一拂。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五道看似堅不可摧的五行鎖鏈竟如同朽木般寸寸斷裂。
晶石崩碎的瞬間,老者猛地噴出一口黑血,踉蹌著后退數(shù)步,看向玄衣人的眼神里滿是恐懼:“你……你是誰?!”
墨淵沒有回頭,只是目光淡淡掃過老者,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老者如墜冰窟,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王衍盯著那道玄色背影,緊繃的脊背驟然松弛下來,連帶著胸腔里翻涌的氣血都平順了幾分。
方才還死死扣著地面的指節(jié)緩緩松開,滲血的指甲上沾著碎石,他卻渾然不覺。
先前壓得他連呼吸都艱難的威壓被徹底隔絕,而那道身影抬手間便碎了五行鎖鏈的模樣,他再熟悉不過。
靈汐望著墨淵的背影,垂在身側(cè)的手悄然攥緊,瑩白護罩上的裂痕還在微光中閃爍,可她眼底的焦急卻漸漸褪去,只余下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
她知道墨淵會出手,卻沒想到會是此刻,她想起二人的約定,她終究沒有開口,只是默默收回了護在身前的靈力。
洛清寒撐著地面緩緩起身,銀白長弓早已被她召回手中,可望著墨淵的眼神里滿是疑惑。
她從未見過這等玄衣人,更不知對方為何會突然現(xiàn)身相助,只覺那人身周流轉(zhuǎn)的鎏金紋路間,似乎藏著與王衍同源的五行之力,卻又精純得讓她心驚。
老者捂著胸口,黑血順著指縫不斷滴落,幽綠的眼眸死死盯著墨淵,聲音里滿是顫抖:“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多管閑事!”
墨淵終于緩緩轉(zhuǎn)身,五色玄衣隨動作輕揚,鎏金紋路在昏暗里劃出淺淡的光痕。
他目光掠過洛清寒時沒有停留,落在靈汐身上時也只是一瞬,便轉(zhuǎn)向了地上的王衍,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什么時候鎮(zhèn)靈宗的狗也敢染指五行靈源珠了?”
墨淵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利刃,狠狠扎進老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