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戰(zhàn)后,王衍二人成功將四周的幾頭血甲尸斬殺。
洛清寒在后方收了冰弓,看著王衍劍上纏繞的血煞之氣,清冷的眉梢微微挑起,語氣里帶著幾分少見的調(diào)侃。
“你這劍法,若是被正道修士瞧見,怕是要把你當成血魔教那等魔道的人抓起來?!?
王衍聞動作一頓,耳根微微發(fā)熱,連忙收了劍上的血氣:“哪有那么夸張,不過是剛好能借點煞氣罷了?!?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修行嘛,講究的不就是集百家之長于己身,哪能被‘正道’‘魔道’的框框困???”
王衍說著,還抬手拍了拍劍身,像是在為自己的劍法正名,“再說了,只要我心術(shù)正,劍法沾點煞氣又如何?總比那些空喊著‘正道’,卻行茍且之事的偽君子強?!?
洛清寒看著他急于辯解的模樣,眼底不由泛起幾分笑意:“你倒看得通透。不過嘴上說得再硬,下次遇到其他修士,還是收斂些好?!?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知道你沒壞心思?!?
王衍摸了摸鼻子,沒再反駁,他也知道洛清寒是好意。
正想開口說些什么,腳下的黑土突然又“咯吱”響了一聲,這次不是從地下冒東西,而是遠處的血霧里,傳來了更沉重的腳步聲,還夾雜著金屬拖拽的刺耳聲響。
“又來?就這么急著送死嗎?”
王衍眉頭微皺,指尖已悄悄將靈力灌注劍身,血色長劍雖未完全展露紅光,卻隱隱透出一股凌厲的氣息,連周圍的血霧都下意識往旁退了幾分。
他嘴上說著不在意,目光卻緊緊鎖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在這古戰(zhàn)場里,任何一次掉以輕心,都可能釀成大禍。
洛清寒也沒閑著,方才收起的冰弓重新握在手中,指尖輕搭弓弦,一道泛著冷光的冰箭瞬間成型,箭尖精準對準血霧深處。
她周身的冰之法則悄然流轉(zhuǎn),連腳下的黑土都凝結(jié)出一層薄霜,顯然已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腳步聲越來越近,金屬拖拽的刺耳聲響也越發(fā)清晰,像是有什么沉重的兵器在地面上摩擦。
很快,血霧中浮現(xiàn)出一道龐大的黑影,比之前的血甲尸還要高出一倍。
渾身裹著厚重的暗血色鎧甲,鎧甲縫隙里不斷滲出黑紅色的煞氣,手里拖著一柄生銹的巨斧,斧刃在地面拖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溝壑里還冒著細微的黑泡。
“這東西……比剛才的血甲尸強大數(shù)倍?!?
王衍壓低聲音,握著劍柄的手又緊了緊,“估摸著快到天境后期了,而且觀氣息并非方才那幾具血甲尸那般虛浮。直接硬碰硬恐怕不要好受。”
洛清寒輕輕點頭,冰箭上的寒氣又重了幾分:“伺機而動。”
話音剛落,那巨斧怪物突然停下腳步,空洞的眼眶轉(zhuǎn)向兩人的方向,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緊接著猛地揮起巨斧,朝著巖石堆劈來。
斧風裹挾著濃烈的煞氣,竟直接將周圍的血霧劈開一道縫隙,帶著毀天滅地般的氣勢砸向兩人!
“來了?!?
王衍低喝一聲,與洛清寒分別往兩側(cè)縱身躍開。
幾乎是同時,巨斧轟然砸在兩人方才站立的巖石堆上,“轟隆”一聲巨響,巖石瞬間碎裂成齏粉,黑紅色的煞氣隨著沖擊波四散開來,地面被劈出一道數(shù)丈深的溝壑。
王衍落地后毫不停歇,腳尖在地面一點,身形如箭般沖向巨斧怪物,血色長劍泛起猩紅光芒,直刺怪物鎧甲的縫隙。
怪物剛要拔起巨斧,見王衍襲來,竟直接抬腳踹向他,腳尖的鎧甲帶著濃烈煞氣,力道足以擊碎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