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葉尋遠沒有后來的處變不驚:
“不是,咱們就這么搶了人家孤兒寡母的皇宮?總覺得這事做的,有些——”
李承澤一邊享受這種依賴,一邊又想,到底是什么樣的經歷,能讓這時候單純善良的葉尋,變成后來扒他衣服吊摘星樓上都能面不改色的戰(zhàn)南枝?
“你忘了我會預知未來?那太后可不是好人??!就像你與我講過的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根本養(yǎng)不熟?!?
李承澤說著,眼神有些飄忽:
“至于神女一事,實在是因為苦荷已經從六爻身上,看出了你和葉輕眉的關系……”
實際上,是他依照上輩子的事情臨時編造出來的,甚至扯著葉輕眉的虎皮,編造了一大通神廟和神女的故事。
什么神女以天下為棋盤,各國做棋子,葉輕眉選定了南慶,那葉尋注定要在北齊駐足。兩國博弈,要么和平地并國,要么被打廢了吞并。
北齊皇宮中,依舊殘留著白日里千軍萬馬留下的肅殺之氣。
可因為眼前人明顯扯謊的行為,葉尋竟覺得,這座冰冷陌生的皇宮好像也沒有那么難以忍受。
葉尋捏了捏貓貓的耳朵尖,語氣又充滿了威脅:
“為什么非要我來做這個皇帝?你自己來不是更好,我看得出,你原本就是朝著皇權培養(yǎng)的,無論是手段還是——”
“不?!?
李承澤卻握著葉尋的手,堅定的拒絕了:
“無論是誰坐在這個位置上都是一樣的,除了你。”
他見過統(tǒng)一后的大陸是如何生機勃勃,百姓是如何安居樂業(yè),朝官們兢兢業(yè)業(yè),連賴御史孫子那樣事事看不慣的驢脾氣,也能露出笑臉來。
還有他,他們這些前朝的王爺們,也被施以恩典,平安悠閑地度過后半生。
他對皇位早就沒了之前被迫升起的期待,因為他知道,他不會做得比她更好。
但,瞧著葉尋依舊不解的神態(tài),他笑笑道:
“因為,我想看我教出來的學生登臨帝位,造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