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嘴唇嘴一撇,一臉不屑,告訴我說,你現(xiàn)在去敲門,開門后說阿彌陀佛的就算是高僧。
我想,這很簡單,哪個和尚見人不是雙手合十來一句阿彌陀佛,反正無事,我出了翠紅樓直奔對面的小相國寺。
天還黑著,無風(fēng)無月。
我踹了半天門,才有人應(yīng),還沒等我說話,這廝開門第一句就是:我操你媽,佛門凈地,你大半夜的嚷嚷什么?
娘的,照頭一鳥斧!
挨個去敲門,連敲了八九個,連砍了八九斧。
最后,到了主持方丈門前,舉手欲敲,轉(zhuǎn)念一想,萬一這廝也來一句三字經(jīng),今晚就白費力氣了。
我腦袋一轉(zhuǎn),有了辦法,敲門的同時,把板斧舉在面前,這樣對方看到后態(tài)度可能要好一些。
結(jié)果,方丈穿著大褲衩,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看到明晃晃的板斧后,一聲“我艸”,當(dāng)即癱倒在地。
哎!守著金山找不到金子,在廟里想聽句“阿彌陀佛”竟如此難!
大雄寶殿里,我放下板斧,撲倒在地,對著佛祖拜了三拜,祈求他原諒我佛門凈地大開殺戒的罪孽,轉(zhuǎn)身離去。
我雖然不敬和尚,但對佛祖,一直心存敬畏!
宋大哥回山后蒙頭就睡,聚義廳開扯淡會也沒去,眾兄弟們以為他病了,紛紛提著禮物前去探望,個個一臉關(guān)切,叮囑宋大哥工作別太拼命,好好保重身體。
扈三娘摸著宋大哥的手,流下了傷心的淚水,說宋大哥是為山寨操勞過度才累病的。
說到動情處,哽咽難。
神醫(yī)安道全把熬好的補藥雙手呈到宋大哥床前,還特地強調(diào)是親手熬得,囑咐宋大哥趁熱喝了。
他媽的,他親爹生病時都沒見他這么勤快。
時遷跟郁保四在宋大哥床前結(jié)了死仇。
時遷這廝一直想升廳級干部,但條件不夠,歷史上有污點,很多人不同意。
這廝下狠心花五百兩銀子買了只千年東北參,想送給宋大哥,從三個月前就盼著合適機會,這不好不容易盼到宋大哥病了,高興壞了,屁顛屁顛跑去。
床前圍了一圈兄弟,時遷正好排在郁保四后面,別的兄弟都是提著禮物站在床前說兩句不痛不癢的吉利話,然后放下禮物讓給后面的兄弟表現(xiàn)。
郁保四這廝不知道是想讓宋大哥對他加深印象,還是真的從心底里關(guān)心,從開始說到結(jié)束,任時遷捅了他七八十下都不挪位置。
郁保四身高一丈,腰圍三尺,足足頂時遷四個大,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從前到后,時遷壓根就沒見上宋大哥的面
禮物提來,不好再提回去,只好放下,時遷算倒霉到家了,送了重禮人家還不知道誰送的。
出了門,兩人就打一塊去了,時遷瘦小干巴,被郁保四提著衣領(lǐng)直接從墻內(nèi)扔到墻外。
我越想越氣,我他娘的睡了一天一夜,也沒去開會,山上兄弟除了鮑旭那小子,連個問問的都沒有。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高興了,至少我知道誰是虛情假意,誰是真正關(guān)心我,還是鮑旭這小子實在,回頭得提拔提拔。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