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河不太明白為什么要一起回去,寢舍明明就在一層,甚至都不用出門,右拐過了走廊道便是。
見蘇清河用著幽怨的眼神盯著他,張玉衡歪了歪頭,在紙上寫道:“怎么了?”
“……”蘇清河苦澀的笑了笑,搖搖頭,提起筆開始重新寫教案。
強迫癥,見不得“污點”。
也帶了點想把張玉衡熬走的心思。
張玉衡坐在旁邊,撐著下巴看他寫教案,看了一會兒,才察覺到他寫的內(nèi)容和剛剛紙上的內(nèi)容一模一樣。
張玉衡:……
?。∷嬖撍腊?!
不小心給人家增加工作量了!
爹明明說過不要給同僚惹麻煩的!
半個時辰后,見張玉衡竟然還不離開,寫完教案的蘇清河只好放下筆,起身對著張玉衡道,“張賢兄,我結(jié)束了,可以走了?!?
張玉衡站了起來,兩人互相謙讓了一下,均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最后還是蘇清河反應過來,舉著燭臺率先抬腳朝著樓梯走去。
他覺得張玉衡這個人,真的好怪。
又不熟,卻要搭伙回寢舍。
甚至還干坐在那里半個時辰,什么都不做,光盯著他寫的教案。
身后,張玉衡盯著蘇清河的后腦勺。
給他添麻煩了,他該怎么補償蘇清河呢?
送他書?買新衣服?還是給他炒個菜?
也不知道他忌不忌口,突然問的話,會不會有些唐突?
蘇清河低著頭下樓,而張玉衡則跟在他身后,張玉衡生得高大魁梧,下樓梯時腳步重得吱呀吱呀的亂響,蘇清河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張賢兄跟在自己身后,該不會是想要把他推下樓,謀殺他吧?
他要不要跟張玉衡換換位置呢?
這么想著,蘇清河的雙腳落到了平地上,樓梯走完了。
看著張玉衡神態(tài)自然的走到自己身旁,蘇清河一時對自己剛剛的被害妄想感到羞恥。
他真該死啊!
他竟然誤會了張賢兄!
蘇清河不禁把燭臺靠近了一旁的張玉衡,想補償他,把更多的光亮留給張玉衡。
張玉衡以為他端累了,直接伸手接過了燭臺。
蘇清河張了張唇,想說什么,但看著張玉衡淡然平和的面龐,最終還是抿了抿唇。
算了,等有空做些點心當做補償吧。
兩人并攜走著,直到走到錦鯉池那邊,張玉衡突然停下腳步。
他從胸口之中掏出一個小本本和一支筆,翻開其中一頁寫道,“蘇賢兄,我一直很好奇,這魚池后面的暗門,通向哪里?”
蘇清河直愣愣地盯著那本本。
他有小本本!還拿他的教!案!寫!字!
似乎察覺到了蘇清河無形的崩潰,張玉衡不好意思的縮了縮手,繼續(xù)寫道,“剛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蘇清河只是單純地有些淡淡憂傷罷了,遇到二殿下后,還有監(jiān)天司的同僚后,他已經(jīng)學會了及時整理心情,改正曾經(jīng)的多愁善感,他很快恢復好了心情,對著張玉衡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是可以窺見天諭的地方?!?
傳聞,天諭會庇佑蒼生。
而監(jiān)天司,可以窺見天諭。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