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能早些來,絕不會選擇如此小兒科的方式,如今也只能將錯就錯,試圖讓二哥不那么恨他。
恨,與失去無異。
“那沈淵呢?”謝承澤目光悲痛的看著他,“二哥陪了你五年,可沈淵陪了你整整十年,為你出謀劃策,為你擋箭殺敵,你又如何忍心殺他?!”
“他為的是黎民百姓,與我何干?”
謝瑾瑜臉色譏諷道,“但凡玉芙宮那位愿意支持謝子渺,或是扶持謝守均,你當真以為,沈淵還會選擇我嗎?”
沈淵滿腦大義,他心里只有黎民百姓,只裝得下太平盛世。
為此,不惜將錯就錯,殺了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二哥。
謝瑾瑜只會覺得,沈淵死得太便宜了。
謝承澤已無話可說,他偏開頭,不再與謝瑾瑜對視,不明白為何事情最終發(fā)展到了如此境地。
是從哪里出錯了呢?
是從他穿越而來,還是更早的時候?
見謝承澤不說話,謝瑾瑜微微沉下眼神,他伸手輕輕擦拭著謝承澤臉上的淚水,卻被對方偏開頭躲避開來。
他不禁軟下了口氣,“二哥,別討厭我……”
“你小時候最疼我了,不是嗎?”他最是懂青年的軟肋,解開衣袍露出身上交錯的鞭疤,示弱道,“沒有人愛我,只有二哥你……我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別讓我成為沒人愛的小可憐?!?
謝承澤張了張口,最后又咬抿緊了唇。
他能說什么?
說自己才不是他二哥?小時候照顧他的根本不是自己?
怕是嫌自己命長了,又或者嫌自己自由的翅膀礙事了,想要親手遞給對方剪刀。
“你起開?!彼M量冷漠道,“壓死我了?!?
謝瑾瑜微微一頓,他似在估摸自己起來后青年會不會立馬逃走,最后緊緊握住了謝承澤的手腕,這才拉他一起坐起來。
謝承澤嘗試抽了抽手,沒掙開。
一時有些后悔,不該一時氣憤,跑過來驗證謝瑾瑜是不是也重生了。
但他是怎么重生的?
聽起來像是人為操作。
他知道些什么?會不會也知道如何回到現(xiàn)代的方法?
如果……
謝承澤心思百轉(zhuǎn),絲毫沒有意識到謝瑾瑜每時每刻都在打量他的神色,那雙深邃黑沉的眼眸仿佛能將他整個人都看透。
等謝承澤反應(yīng)過來謝瑾瑜是不是太安靜了時,溫雅的青年已經(jīng)卸去了身上所有的暴躁與戾氣,徹底淪為十九歲的謝瑾瑜,姿態(tài)依賴得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二哥……”
“以后,永遠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柔順的模樣太過乖巧,害得謝承澤忍不住在作死的邊緣悄悄試探了一把,“瑾瑜,二哥是人,有自由的權(quán)力?!?
柔順乖巧的小貓咪,瞬間張開掌心亮出了尖銳的利爪,身體膨脹鼓大成了龐大的虎軀,原本小巧的貓牙也變成了鋒銳能夠輕易咬破獵物喉頸的獸牙,帶著低沉的喘氣,語氣盡是威脅。
“那孤只能對不起二哥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