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匆匆趕至養(yǎng)心殿,和謝承澤交換了眼神,走到了建帝面前。
建帝看向曹傾然和謝承澤,“你們先出去吧?!?
曹傾然微微蹙眉,目光在建帝和沈淵之間游走,她想留下,但建帝手里還有一批龍衛(wèi),而這批龍衛(wèi)只聽從皇帝的調(diào)遣,如果她強(qiáng)行留下,恐怕建帝便會動用這一支武力軍。
曹傾然不想在這時候動兵戈導(dǎo)致兩敗俱傷,尤其,龍衛(wèi)是聽從皇帝一人的,她還想讓龍衛(wèi)日后效力謝瑾瑜。
猶豫了猶豫,曹傾然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正如她所,她也不怕建帝會選擇謝承澤。
養(yǎng)心殿的大門關(guān)閉后,沈淵跪了下來,“陛下?!?
建帝倚著靠枕,并沒有讓沈淵起來,他眸色深沉地看著沈淵,“你也看到了,皇后的所作所為,讓朕很生氣,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想將朕困在這養(yǎng)心殿。”
沈淵低眉道,“攝政王如今名聲大噪,皇后擔(dān)憂在所難免,就連大臣們也很是擔(dān)憂,不若陛下盡早立下圣旨,也好安撫百官。”
建帝輕呵了一聲,“可是朕,欲讓澤兒登基?!?
“萬萬不可?!鄙驕Y立馬道,他雙手束前,語氣嚴(yán)肅道,“攝政王毫無權(quán)謀之術(shù),若攝政王登基,恐朝堂不穩(wěn),攝政王亦有性命之憂!”
見沈淵回答得這么快,建帝眸子閃了閃,“沈愛卿擅權(quán)謀,可以輔佐澤兒。”
沈淵搖頭,“萬密總有一疏,臣無法一直守在攝政王身邊,曹家與其他大臣也不會放過攝政王,為攝政王的性命著想,臣懇請陛下收回此心!”
說完,沈淵跪拜在地,額頭狠狠磕在了地上。
他知道,建帝這是在試探他。
他又何嘗不知,建帝在乎的是什么,建帝只想讓太子登基,只想讓謝承澤長命百歲,想讓謝承澤活得自在。
所以,他絕不能露出半點(diǎn)想要扶持謝承澤上位的情緒。
養(yǎng)心殿內(nèi)沉寂了許久,建帝終于出聲,“嗯,便這樣吧?!?
他揮了揮手,“過來,朕告知于你玉璽在何處,待朕西去,希望沈愛卿能好好輔佐太子……”
頓了頓,他又道,“可要朕為你再寫一封賜婚的圣旨?”
沈淵心頭一緊,以為建帝為了控制他想要為他賜婚,正想要拒絕,便聽建帝道,“澤兒那孩子,感情遲鈍,想要讓他開竅,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朕可以為你們賜婚……”
沈淵驟然抬頭,顯然沒想到,他賜婚的對象竟然是謝承澤。
可青年崇尚自由,向來不喜被強(qiáng)迫,對他又并無情意,他怎能用婚書去困住他的一生?
沈淵也有私心,他想一直陪在謝承澤身邊,想和他一起匡扶正義、守住江山社稷,可謝承澤說了,他想在謝瑾瑜登基后,去游歷建安山川,他當(dāng)然想陪他一起,可他也有重要的事情做,他需要幫謝瑾瑜坐穩(wěn)皇帝之位。
只有謝瑾瑜坐穩(wěn)帝位了,建安的天下才能太平。
他和他注定無法一直相伴。
而他也不舍青年為他做出犧牲。
“謝陛下厚愛,只是臣……”沈淵攥起了雙手,嗓音沙啞道,“無福伴在殿下左右。”
“哦。”建帝淡淡道了一聲,“朕是通知你,不是詢問你?!?
沈淵:……
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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