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禪法師年逾七十,依然精神矍鑠,有威儀之像。
他手握佛珠,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道:
“恩公光臨敝寺,有失遠(yuǎn)迎?!?
項楚擺手道:“龍老友!別這么客氣,搞得咱倆如此生分似的?!?
“也是!也是!”
龍禪法師連連點頭,看到寧采薇,笑問,
“這位女菩薩是恩公的夫人?”
“是的!”
寧采薇回應(yīng)道,且落落大方地說,
“寧采薇見過方丈?!?
龍禪法師點頭道:“好!二位請室內(nèi)一敘?!?
項楚和寧采薇進(jìn)入方丈室,坐進(jìn)禪椅,空空立即上茶。
項楚不打算上來就說明來意,待空空走出方丈室,笑道:“龍老友!我剛才上山遇見了號稱‘南海龍巖’法師的菊遲,他是咱們中國人嗎?”
“山東臨沂人!”
龍禪法師回答道,聽出項楚話中有話,笑問,
“項小友!難道你覺得他有問題?”
項楚點頭道:“對!我懷疑他是日諜?!?
龍禪法師搖頭道:“絕無可能!菊遲為人謙和,從不計較得失,跟全寺僧人關(guān)系都很好,而且特別喜歡走訪別的禪寺研學(xué)?!?
“龍老友!你不要被人的外表所蒙騙!”
項楚笑道,頓了頓,
“能否帶我去他的禪房看看?”
“行!”
龍禪法師站起身來,走出方丈室。
項楚和寧采薇急忙跟上。
不多時,3人來到一間簡樸的禪房。
菊遲沒有回來,正好方便項楚查找。
龍禪法師雙手合十,有些為難地說:
“項小友!若是別人,我是斷然不會讓他搜查的。”
“我知道!很快就能見分曉?!?
項楚笑道,目光掃過禪房所有角落。
寧采薇則是上前翻找,動作很嫻熟。
不多時,兩人在隱秘處找出了一個筆記本,以及多幅手繪的地圖。
地圖上描繪了南京周邊的駐軍、地形地貌、風(fēng)土人情、井水泉水。
筆記本上,則是詳細(xì)記載了各大寺廟珍藏的無價之寶,比如佛經(jīng)字塔、御賜法器、活佛供器、佛寶舍利、經(jīng)書古籍、金屬佛像等,全都做了一一登記。
甚至連臥龍禪寺的龍泉泉水每季的出水量,寺中房舍多少等都作了詳細(xì)的描述。
“太可怕了!”
龍禪法師驚呼出聲。
項楚點頭道:“鬼子的入侵是全方位的!”
寧采薇揭開床板,驚呼出聲:“楚哥!這里還有一把槍和一部電臺和密碼本。”
“我馬上去抓捕他!”
項楚就要奔出禪房。
空空奔了進(jìn)來,急道:
“方丈!菊遲師兄剛才拿了香火錢跑了。”
“這日諜別偷我的車?!?
項楚急忙沖出禪房,如風(fēng)般奔向山下。
還好!他在先前那個龍泉邊追上了菊遲,急忙拔出手槍,喊道:
“菊遲!你再跑我就開槍了。”
哪知菊遲轉(zhuǎn)過身來,大聲吼道:
“你開吧!帝國的勇士不怕死。”
“呯!”地一聲。
項楚一槍打在他腿上,防止他逃跑。
菊遲跌落在地,冷笑道:
“支那軍官!你休想從我嘴里問出任何東西?!?
畢,他猛地咬向衣領(lǐng),服下氰化鉀劇毒藥劑。
“殺光支那人!頭頭萬歲!”
菊遲面向東北方振臂高呼數(shù)聲,爾后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一命嗚呼。
此時,寧采薇和臥龍禪寺僧眾全都奔了過來。
“阿彌陀佛!”
龍禪法師及禪寺僧眾皆雙手合十。
項楚當(dāng)眾說明來意,闡明鬼子狼子野心,令群情激昂。
龍禪法師朗聲道:“國難當(dāng)頭,殺生就是護生。菩薩低眉,化身怒目金剛,震懾邪魔。如今國將不國,寺廟何存,抗日救國,僧眾有責(zé)。想隨項小友下山報國者,盡可下山,待山河無恙時,再歸寺禮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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