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邵玉確實很坐得住,他若無其事的要了兩瓶酒,我們各自倒?jié)M后,只見他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然后對著我們說道:“來吧,大家今天能聚在一起也算是緣分,我也知道咱們之前有一些誤會和偏見,不過既然咱們都是為了一個目的,那么我希望咱們能夠暫時的把這偏見放下,畢竟互相敵視對咱們的共同目標沒什么好處,希望大家能夠化敵為友,來,我先干為敬,大家隨意?!?
說完這些場面話后,這邵玉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而就在我考慮著要不要喝這杯酒的時候,那一路上一直沒說話的馬天順卻先開口了,只見他眼睛死死的瞪著我和錢扎紙,然后端起了酒杯對著我和錢扎紙陰森森的說道:“這杯酒,給大哥面子?!?
這個人還是那么的狂妄,他這話無疑是在跟我們表明他之所以喝這酒是沖著那邵玉的面子,要不然的話,他是不削跟我倆喝的,可是見他這么一說后我心里就又無語了,我想著有些人真就是自大,他也不想想,當他不把我倆當回事兒的時候,在我倆的心中又把他當個啥?
于是我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而錢扎紙倒是端著酒杯點頭如搗蒜的說道:“是是,謝謝二弟的一片心意了。”
噗,我差點沒笑出來,而馬天順當時的臉都氣綠了,只見他那眉頭都皺成了個疙瘩,兩只眼睛里面滿是怒火,說實在的,我其實很能理解他當時的心情,這人就是一自戀狂,之前在我倆身上吃了虧,但是這次邵玉提酒他又不能不喝,所以只好再喝酒之前先語重心長的裝一個b,可是他哪里想到錢扎紙居然這么無恥,而錢扎紙的無恥正像是一把改錐,噗的一聲就把他的氣場給捅漏氣了。
馬天順惱羞成怒,而錢扎紙卻沒理他,只見他齜牙咧嘴的抿了一口白酒后,就抓著一塊長條排骨大啃了起來,而馬天順剛想發(fā)威,卻又被邵玉的一個眼神給壓了下去,沒辦法,畢竟現(xiàn)在他處境不一樣了,本來他在金巫教里的地位僅次于邵玉,但是現(xiàn)在時過近遷,少了條胳膊的他已經(jīng)無法立威,這種邪教就是這么現(xiàn)實,有能力的你就能呼風喚雨,但是沒能力的只配忍氣吞聲,所以那馬天順只能被邵玉吃的死死的,以至于這一次又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邵玉后來又說了一些‘有助于團結’的話,但是我只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本來嘛,他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他自己都不會相信,跟這兒糊弄傻小子呢啊?
過了一會兒后,又有服務員敲門了,只見那妹子手里端著一個大盤子,里面是一只碳烤的動物腿,邵玉對我笑著說道:“剛才見這飯店里還有些野味,于是就點了一道特色的鹿腿,小遠,不介意跟我分這條鹿腿吧?”
說完這話后,他便讓那服務員收了那盆塑料花,然后將這鹿腿放在了桌子中間,我望著這邵玉意味深長的表情,心想著這老孫子好像話里套話啊,果然,只見那邵玉對著我笑道:“這間飯店的手藝還真不錯,這鹿腿有個門道,你們知不知道?”
一旁的雷子符合了他一句問他什么門道,只見那邵玉笑道:“曾經(jīng)我在北邊的時候吃過這道菜,這道菜的選材是最重要的,你們知道么,有一種鹿的骨頭是可以吃的,如果火候到了,這種骨頭就可以烤的又香又酥,比起鹿肉來要鮮美百倍,但是這種鹿少之又少且又和尋常的鹿沒有什么不同,所以就難以辨認,萬一一個不小心,那牙可就受苦了,不如咱們這樣,來玩?zhèn)€游戲,賭一下這條鹿是不是個‘硬骨頭’呢?”
我冷笑了一下,心里想著果然,這老混蛋是想借著這烤鹿腿開隱喻那狐仙故鄉(xiāng)之事,他這是想探我的底啊。
相信除了錢扎紙,全桌子的人都聽出來了這話有點不對勁,就在這時,一旁的馬天順陰森森的笑了笑,然后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譏諷道:“其實是不是硬骨頭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該怎么分這條鹿?!?
“說的也是?!敝灰娔巧塾駥χ倚α诵?,然后說道:“小遠是客人也是這次的大將,你來割鹿吧。”
割你妹,我心里想著,他這不是明擺著要看我的表態(tài)么?于是我便輕哼了一聲,然后也沒用那盤子旁邊的餐刀,直接用手抓起了那條鹿腿,將其翻轉了過來,朝著那腿骨處一口咬下,咔吧一聲,那骨頭被我用牙咬斷,我上下牙發(fā)力,將那鹿骨頭咬了個細碎,而對面桌的那幾位,叫雷子的那個看楞了,馬天順和邵玉則一不發(fā),我嚼了幾下后,便隨手將那鹿腿丟在了盤子里,然后笑著對那邵玉說道:“想知道是不是硬骨頭咬了不就知道了?”
說完后,我坐回了座位上,將嘴里的骨頭渣子吐在了旁邊,擦了擦嘴之后,便對著那邵玉說道:“這鹿是臭的,我一口都不想吃,你喜歡吃臭肉么?”
邵玉聽我諷刺他,便笑了笑也沒說話,我當時心里真的很鄙視他們,看來他們還以為我是一個貪財?shù)娜四匕?,居然把那鹿腿比作寶藏,還想來探我的口風?開玩笑,這回吃癟了吧?
邵玉就是邵玉,小小的尷尬后,飯局繼續(xù)進行,聊著一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喝著一些沒營養(yǎng)的酒,而這桌子上唯一沒再被動過的菜肴,便是那條烤鹿腿了。
酒我倒真是沒喝多少,因為我明白一會兒還有重要的事要做,道安同樣沒喝多少,而唯一喝多了的人,卻是錢扎紙。
這讓我十分驚訝,他和那雷子竟然好像聊得挺投機似的,那雷子塊頭大似乎沒什么心機一樣,只見幾杯酒下肚后,倆人竟然都開始稱兄道弟起來,你一句‘大哥好酒量’,我一句‘賢弟不敢當’的,簡直就跟倆野生流氓一樣,而邵玉也沒制止,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我偷偷的看了看手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
酒局過半,道安去了趟洗手間,過了一會兒后錢扎紙起身去方便,我當時心里面確實很著急,畢竟錢扎紙喝了這么多,那一會他還能走么?我看他走道都有點搖晃了,這可怎么辦?
只見錢扎紙從衛(wèi)生間回來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我當時心里正著急,忽然感覺到了錢扎紙的腿在桌子下邊踢了踢我,我楞了一下,然后瞧了瞧他,錢扎紙沒有說話,依舊一副耍酒瘋的模樣。
但是我卻明白他不會閑的沒事調戲我,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果然,過了一會兒后,道安回來了,他坐在了我的左手邊,剛一坐下,我就感覺到他踢了我一腳,這更加的讓我心里起疑了,我心想著莫非有什么情況兒?m.biqikμ.nět
果不然,又過了一會兒之后,只見道安說自己不勝酒力想先行回去睡覺,而他也不是邵玉這次主要請的客人,所以邵玉便同意了,道安走了之后,我們便開始繼續(xù)喝酒,要說酒精這玩意兒真是奇妙,能讓各種人全都現(xiàn)出原形,馬天順心里不痛快,于是便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喝到最后,他瞪著錢扎紙罵一句喝一句,而錢扎紙當時也沒空理他,事實上他當時差不多喝了半斤之多,但是怎么說他都不聽,依舊在那兒喝著,如此這般又過了十多分鐘,只見錢扎紙忽然眼睛一瞪,捂著嘴朝旁邊伏下了身子,虧了那雷子躲得快,要不然還真就吐了他一腳。
而我見他吐了便慌忙上前攙扶,準備帶著他去衛(wèi)生間清理一下,而那邵玉見到這一幕后,便隨口對著那雷子說道:“你陪著兩位小哥去衛(wèi)生間,幫忙清理一下?!?
雷子點了點頭,然后跟著我們一起出了房間,我扛著錢扎紙的胳膊,一邊走雖然嘴上抱怨著他怎么喝這么多,但是眼睛卻在打量著他的表情,只見錢扎紙當時滿臉的酒氣,但是眼睛卻對著我不停的眨著,就好像進了沙子一樣,同時他還在對著我做口型。
他那個口型,不是‘外面有車’,就是‘崴面手了’,而我當然知道是第一個,我見到他這口型之后,心中這才恍然大悟,好小子,看來他早就落跑的打算了?。?
事實上,從加格達奇到松嶺區(qū),一共才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錢扎紙跟我說過,他已經(jīng)打聽明白了,那邊都是山,也就是說,只要鉆進山里面那這邵玉也就找不到我們了。
當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街上的車都少的可憐,如果沒有預約的話,那是不會有黑車的,這么說來,只要我們走了,那邵玉他們就會被死死的困在這里,最少一個晚上,等他們趕到松嶺區(qū)的話,我們早就跑遠了。
這個辦法太好了,我心里面想到,于是便不動聲色的托著錢扎紙進了洗手間,那雷子也跟了進來,只見錢扎紙吐了幾口之后,便直起身來喘氣,一邊喘氣一邊對著那雷子說道:“我跟你說,我有特異功能你相信不?”
雷子當時喝多了,于是便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不信?!?
錢扎紙搖搖緩緩的伸出了手,然后點了一下雷子的額頭后便對著他說道:“真事兒,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通了你的透視功能了,不信你轉頭,凝視五秒就能看到女廁?!?
雷子見錢扎紙說的跟真事兒似的,竟然真轉頭去看,只見他一邊看一邊說道:“沒看見啊也,真沒……”
咣!
咣的一聲悶響,雷子就被錢扎紙隨手拿起了收稅馬桶的蓋子給砸翻在了地上,只見錢扎紙對著那趴下了雷子指手畫腳迷迷糊糊的說道:“給你出個腦筋急轉彎,仨大象,大概分幾步,我說分三步,一喝酒,二下手,三…………”
“別三了,快走吧!”我慌忙拉起了錢扎紙就向外面沖去,果不其然,就在那飯店之外,停著一輛破舊的夏利,而那道安正坐在副駕駛上對著我們一面招手一面說道:“來,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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