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此刻算起賬來,好像也只能白白吃個了啞巴虧。
儀妃有些氣滯,不由得冷笑一聲,追問道:“那你害得我爹死無全尸,我祖父和我哥哥服毒自盡,又怎么說?”
“你爹和你祖父不是我害的,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至于你哥哥,的確無辜,”姜令芷扯了扯嘴角,分辨了一句,“可覆巢之下無完卵,誰讓他生在榮國公府呢?你爹和你祖父行事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會連累他,怪在我頭上實在無理?!?
她對周淵隱約有些印象,雖然紈绔了些,卻也沒聽說他做過什么壞事,無非是愛玩鬧了些。
這一次,被榮國公連累得丟了性命,實在令人惋惜。
見儀妃很是氣怒的樣子,姜令芷嘆了口氣,意有所指道,“儀妃娘娘莫要動怒,腹中的胎兒要緊,若是出了事,臣婦可擔待不起。”
說罷,自顧自的轉(zhuǎn)身,朝著儀妃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紙硯走過去。
桌上放著現(xiàn)成的功德經(jīng),姜令芷提筆毛筆,飽蘸墨汁,當真是像模像樣的開始抄了起來。
這讓儀妃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甚至于她的最后一句話,也讓儀妃有種,早已被看穿的感覺。
儀妃沉默不語。
偌大的宮殿里只剩下毛筆落在紙張上那沙沙的聲音。
知道姜令芷能善辯,巧舌如簧,卻沒想到居然能強詞奪理到這個份上。
也是,這樣從爛泥里爬出來的賤婦,一心只想往高處爬,哪里會要臉?
又如何會講道理?
何必再跟她說這么多呢?
儀妃看著姜令芷專注寫字的模樣,忽然起身,狀似不經(jīng)意地一把抄起修剪花枝的剪子,小跑了過去,掄起剪子便要去捅姜令芷。
她當然知道這種小剪子殺不死人。
但她要的,只是姜令芷情急之下推她一把,然后她便會立刻大喊一聲。
這樣,守在宮殿外的宮女,便會立刻沖進來,親眼看見是姜令芷推了她。
而在偏殿的王太醫(yī)也會立刻過來,從她的脈象中診出“小產(chǎn)”。
這樣一來,便坐實了姜令芷的罪證。
她想的很好,但姜令芷反應(yīng)更快。
儀妃的剪子才落下來,就被姜令芷用力架住了胳膊。
姜令芷一個用力,儀妃手腕吃痛,她剛要喊,卻又立刻被捂住嘴。
姜令芷輕笑一聲,用力的拉了儀妃一把,將儀妃扯得原地轉(zhuǎn)了半圈,就這樣背靠在姜令芷懷里。
儀妃:“......”
姜令芷劈手奪了她的剪刀,頂在她的臉上,手上仍舊死死地捂著她的嘴,輕聲道,“慧柔,你若亂喊亂動,我便劃花你的臉。”
儀妃驚恐地搖搖頭。
她能獲得佑寧帝的寵愛,很大程度上便仰仗的便是這張臉。
若是臉花了,就算是佑寧帝因此惱怒處置了姜令芷,可她這個儀妃也做到頭了。
兩敗俱傷的事情,她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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