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庇嘈阊壑杏辛松癫?。
“你是廟里的哥哥,你放我下了山。謝謝?!?
余秀輕輕側身行禮,這禮數(shù)很老套了,電視上才見過。
我這才注意到,她胸口懸掛著一個小小的木人!
這一霎,我恍然大悟。
是我和老龔放出來的命魂,整合了余秀的所有意識,而命魂是最初上山的余秀剝離出來的,她并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
可冥冥中的一切,并不會消散,因此她覺得我熟悉,她會帶著木人。
那木人,是呂闞的過陰命!
至于我放她下山,的確,最后她就是吸了我的血,壯大命魂后下山的。
陰差陽錯,我卻不知道是好是壞。
或許,曾經(jīng)的余秀,同樣是不穩(wěn)定的因素,畢竟她顯露真形后,就是那般恐怖的模樣。
眼前的她,才最為穩(wěn)定和安靜。
“我要走了。”輕嘆一聲,我說道。
“哦。”余秀點了點頭。
她繼續(xù)坐在了石板上,赤足輕點著水面,蕩起陣陣漣漪。
我看了余秀許久,才走出村外。
下意識的,我回頭看了一眼。
村子卻變得分外的模糊,虛幻,甚至有重影。
那條河畔,靜靜地站著許多人,全都是余秀。
不過,她們都一動不動。
唯有石板上的余秀,哼唱著清脆的曲調(diào)。
我認出,其中一個余秀,身上插滿了匕首。
她雙眼空寂,宛若一個空殼。
轉瞬間,她們消失不見,就連石板上的余秀,同樣消失不見了。
漫天的大霧,將整個秀秀村籠罩起來。
我再度收回視線,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最初的目的,是想帶著余秀,身邊兒多一個幫手。
可事實上,余秀恢復成了最初那般干凈的模樣。
我還能帶她離開這里么?
仔細去想,在我身邊,余秀的作用是什么?
更像是一個工具。
可她不是工具,不是老秦頭給我的底牌。
她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孩兒。
從未為自己活過的人。
或許,我下一次再來這里,就會送來呂闞。
讓他們這對亡命鴛鴦得以重聚。
至于余秀能否想起來呂闞是誰,那就真的如老龔所說,聽天由命。
……
離開官窯市后,我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抵達了達縣。
才十月的天,官窯還是炎炎盛夏,絲毫沒有秋意。
達縣卻鵝毛飛雪,宛若凜冬!
此地處于高原,不通高鐵,我只能到就近的市區(qū),坐車慢慢趕過來。
也還好,道術深了,身體素質好了許多,換做以前,恐怕已經(jīng)凍得瑟瑟發(fā)抖了。
先找了商業(yè)街,買了一身大衣,再找了個酒店歇腳休息。
最初的目的,是帶著余秀,至少能多一個底牌,輕松出入羅家。
可我現(xiàn)在有了別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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