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妹卻早已習(xí)慣了,搖了搖頭。
“沒事,俺等得了他。棟梁他值得俺等?!?
江婉笑開了,道:“你呀,也別太寵著大表哥?!?
李香妹搖頭:“那俺可做不到。他那么好,待俺也好,俺舍不得不對他好。你也知道,他在家里是老大,平時憋屈得很?!?
這一點,江婉也頗了解。
舅舅跟大多數(shù)傳統(tǒng)父親一樣,對家族里的長子寄以厚望。
他教導(dǎo)大表哥更為嚴(yán)格些,盡管方法不對,甚至在外人看來,多數(shù)都是偏心的做法。
而舅媽更是奇葩。
她一向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
大表哥老實憨厚,二表哥卻偷奸?;?,什么都不肯吃虧,甚至還要占便宜,三表哥也不是肯吃虧的人。
故此舅媽大多數(shù)時候都顧著老二和老幺,不怎么搭理大表哥。
正因為如此,大表哥在家里是最憋屈,也是最不受寵的兒子。
“幸好,有你疼著他。正因為如此,大表哥才會對你死心塌地?!?
李香妹被她這么一夸,臉都紅了。
江婉叮囑:“早些歇息吧,天氣冷得很?!?
“屋里暖和得很,不怕的?!崩钕忝媒忉專骸鞍骋o棟梁做多幾雙鞋。他呀,只愛穿俺給他做的布鞋。”
江婉卻已經(jīng)困了,罷罷手。
“我去睡了,晚安?!?
回屋后,她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小兒子,檢查他有沒有尿濕,蓋好被子。
剛睡下,腦袋剛貼上枕頭,幾乎就睡著了。
隔天早上,她是被小九吵醒的。
小家伙餓了,一個勁兒喊媽媽,媽媽。
江婉連忙抱住他,用小被子將他裹起來。
“媽媽給你沖奶粉去。”
小九霄餓極了,喝了一大瓶后,眼睫毛撲扇撲扇,很快又睡著了。
江婉見外頭天色已經(jīng)大亮,不敢再睡,下炕迅速洗漱。
她穿戴整齊,先去了東廂房。
昨晚下雨雪,北風(fēng)呼嘯呼呼刮著。
今早沒什么冷風(fēng)了,雨雪也化了,地上除了有一兩塊濕噠噠的水漬外,并不需要掃雪。
不過,可能是下雨的緣故,空氣多了一些濕潤,體感溫度明顯更低了。
江婉搓了搓手,猜測今天外頭多半只剩零下十幾度。
她敲門,卻沒人應(yīng)聲。
李香妹已經(jīng)起了,屋里沒有人,只有炕上的小籃子里仍放著納了一半的鞋底。
這時,正在對面走廊里打太極拳的李緣瞧見了她。
“小婉,你找香妹呀?她早早就出去了,說她要去置辦東西?!?
“這么早?”江婉驚訝:“現(xiàn)在也才七點左右吧?嫂子什么時候出去的?”
李緣想了想,答:“大概六點左右?!?
江婉啞然失笑:“多半是高興得一夜沒睡,一大早出去買我大表哥喜歡的豬板筋?!?
大表哥很喜歡吃豬板筋,一吃能吃一大碗。
這么冷的天,嫂子竟一大早就冒著酷寒出去。這一份心意,可真讓人感動!
李緣笑了笑,繼續(xù)緩慢打拳。
江婉去了一趟廚房,發(fā)現(xiàn)宮師傅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早餐。
“宮師傅,記得做叉燒包,還有番茄炒蛋。”
宮師傅答好,道:“昨晚我還泡了黃豆,晚些熬豆?jié){喝。有兩位小客人,我猜想小孩子都愛喝甜甜的豆?jié){,就麻利準(zhǔn)備上了。”
“還是你思慮周全?!苯穹Q贊完,拎了熱水瓶去前方客房的門口,又拎了兩瓶回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