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萬籟俱寂。
米寶玩了一天,早就累壞了,小腦袋一歪就靠在顧騫懷里睡著了。
顧騫把她隨意扔在床上她都沒醒,跟個小豬崽一樣,鼻子動了動,抱著被子一骨碌滾到了段云懷里,咂吧著小嘴。
就在這時,房間里忽然多了一個黑洞,緊接著,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左江眼神陰惻惻地看著米寶,拿起桃木劍,殺氣蔓延,眼看著就要刺中米寶心臟的時候,一把匕首卻忽然落在了他脖子上。
一道冷淡的聲音傳了過來,“當(dāng)我是死的?”
他的動作忽然一頓,警惕地看去,待看到拿刀的人是誰時,頓時一愣,“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顧騫輕笑一聲,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真當(dāng)我死了啊。”
他眼神冷得像是能結(jié)冰一般。
感覺到他的殺意,左江眸光微動,忽然朝他扔出一張符。
先下手為強。
他就算是再厲害,在玄師面前,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顧騫懷里卻忽然飛出一張符來,瞬間就將他的符打飛了。
這怎么可能!
左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顧騫勾了勾嘴角,看了眼床上的小閨女,“看來,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點兒進(jìn)步都沒有啊?!?
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左江猛地看著米寶,恰好米寶翻了個身,整張小臉露了出來,看到她那熟悉的五官,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她是……”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他的心口就被猛地刺了一刀,嘴角的血跡一點點流了出來。
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沒了生機。
顧騫面無表情地把他帶到了衛(wèi)生間,掏出一個瓶子來,將里面的液體倒了上去。
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不見了。
房間里靜得仿佛什么人都沒來過一樣。
顧騫站在陽臺上,掏出一根煙,但想到熟睡的妻子和女兒,沒有點燃,只將煙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口,大腦也恢復(fù)了清明。
在他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顧騫就察覺到他了。
原本是想把他留給米寶來解決的,但米寶這會兒睡得正香,就還是他來動手吧。
小孩本來就長得不高,再熬夜,將來真成了個小矮子,可是要哭的。
想到米寶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樣子,他的眼底不由閃過一抹笑意。
只是這笑容沒持續(xù)多久,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自以為做的謹(jǐn)慎,只是玄門這一塊,他到底了解不多,還是讓左江察覺了蹤跡,還找到了米寶。
還不到時候。
顧騫捏碎了手上的煙,眸光盯著外面。
很快,他就折返回來,從米寶小包包里掏出一張通訊符來。
這是轉(zhuǎn)輪王給她的,師徒倆也膩歪得很,還時不時“打電話”。
顧騫咽下心里涌起的醋意,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往空中一扔,通訊符便消失不見了。
左江雖然肉體死了,但他的魂魄還在,他仗著顧騫看不到他,飛快逃到了對面的樹上,恨得牙癢癢。
原來是那個人的女兒,難怪能把他的徒弟殺了。
既然如此,她就更該死了。
她,原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他正想聯(lián)系其他人,這也是他們這一行的優(yōu)勢所在。
身雖死,魂未滅,便相當(dāng)于比普通人多了一條命,就算是黑白無常也不見得能把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