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譚皎視角————
我真的以為,自己會就這么死掉?;蛘呱蝗缢?。
而他落下鋸子時,那嘴角斂去的笑,那緊張的細微線條,也令我渾身止不住的戰(zhàn)栗。
窗外風(fēng)停,樹靜鳥離。深山之中,杳無人跡。
然后我們倆,都聽到了隱隱的汽車引擎聲。我們倆都是一怔。我好害怕那只是偶然有人路過,害怕那車子會從小木屋旁呼嘯而過根本不會做任何停留。我張嘴就要呼救,但他動作比我更快,一把捂住我的嘴。我拼命掙扎,一腳踢向他的腹部,但他即使不高大,也是個強壯的男人,竟沒有半點事似的,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腿,然后身體壓下來,幾乎將我整個壓在身下,發(fā)不出半點聲響。
這絕對是我生命中最絕望的時刻,我聽到有車靠近,聽到有車離開,我的眼淚直接滑下來,我?guī)缀醣l(fā)出這輩子最大的力量,令他壓制得也很吃力。他離我不遠的唇畔,笑了,但臉頰隱隱也有汗水。
車子的聲音,沒有了。他還壓著我。我們倆都像被定格住了。一個初次作案的高智商精神病態(tài),一個初次受害的罪案小說作家。我突然明白,他和我同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