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皎視角————
他在撩我。
絕壁在撩我。
否則為什么我問他稀不稀罕時,他心虛不吭聲?為什么站在我身后,嗓音低得異樣,問我是不是第一次照顧人?
還有吃冰激淋時,他看我的眼神。有點暗,有點壞,像是壓抑著什么,即將爆發(fā)什么。
車在山道上蜿蜒而行,暮色籠罩著一片片的山林。我的心卻糾結得像團麻花,還是熱乎乎剛出爐的。
旁邊的男人開車專注,約莫是在沉思這案件走向,一不發(fā)。我當然知道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可他現(xiàn)在于我而,就像具觸電發(fā)光體,我已時時刻刻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當然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仔細想想,他的那些話,其實也尋常。我被撩到的,是眼神、神態(tài),和一切不可說的曖昧味道??蓵崦吝@種東西,本就是說不準的。萬一是我自作多情呢?
如此波動凌亂了好一會兒,直至鄔遇停車時,我仿佛才大夢初醒。
“在亂想什么?跟游魂似的?!彼f道。
我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亂想?”
他看一眼我的裙子,我循著望去,才發(fā)現(xiàn)裙子被我捏得跟酸菜似的?!翱?!”我松開手,抖了兩下扯平。他說:“行了,好看了?!?
一句“好看”,又令我心中微微一甜,他卻神色如常,將車熄火看著前方。
很好,我就不該干寫情小說這活兒的。結果到了實戰(zhàn)里,人家還沒說什么,我靠腦補就可以把自己甜上天。
很遠的路的盡頭,朱家的車停下來。旁邊是一座山的入口,沒有公路,只有黃土小徑。朱家人都下車,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