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深深地吸了一口,從鼻端中噴出兩條煙龍,精神立刻亢奮起來。她用牙齒咬著雪茄,一邊狂野笑著,一邊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小寶貝,我看你還能跑多遠!”
車廂內(nèi)充滿了發(fā)動機的轟鳴和輪胎摩擦地面時發(fā)出的尖銳刺耳聲音,然而麗和那男人的交流卻完全沒有障礙,他們的音量甚至壓倒了車廂內(nèi)的噪音。麗的聲音仍然清脆而有穿透力,那個男人的聲音則是沉厚,有如發(fā)動機的轟鳴。除了音量實在是太大了一點,兩個人的聲音都非常具有吸引力。
蘇在荒野上狂奔著,時時全無征兆地轉(zhuǎn)彎,閃不容發(fā)地讓開越野車的追壓。每一次閃躲,他都離前面亂木叢生的城市廢墟更近了一些。雖然麗的車技幾乎稱得上出神入化,然而卻始終奈何不了蘇。
而一口氣高速曲線奔跑數(shù)公里后,蘇的速度仍沒有一點慢下來的意思。
男人看了一會蘇的跑動,不懷好意地笑了幾聲,說:“麗,我看你多半搞不定這小子?!?
麗猛地一打方向盤,咬著雪茄,惡狠狠地道:“里高雷!你他媽的給我閉上那張烏鴉嘴!我只是想看看他能跑多遠,要不然早就一槍放倒他了!”
里高雷高聲笑了起來,看上去一點也不打算給麗面子,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那可真不一定!我們來試試看!”
他掏出把沙漠之鷹,直接敲碎了車窗,將手臂探出車窗外,隨手一抬,就瞄準了蘇的后腦。
蘇似乎完全不知道性命危在旦夕,反而不再進行曲線運動,開始筆直加速。麗忽然打了下方向盤,越野車劃出一個大大的s型,這才重新回軌跡上來。
里高雷嘿嘿嘿地笑起來,笑得十足象只狐貍,說:“慌什么,我剛才可沒想開槍。”
麗狠狠地吸了口雪茄,只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
里高雷眼中殺機一現(xiàn),忽然說:“這才是動真格的!”
他掛在車外的右手閃電般抬起,再一次瞄準了蘇的后腦!
砰!沙漠之鷹怒吼著,在荒野上激起一蓬灰土。
在里高雷瞄準的一剎那,蘇忽然連續(xù)兩個左側(cè)翻,從越野車前方閃到了車身左側(cè),里高雷的的一槍就這樣落了個空。
里高雷的手槍不住瞄向蘇的后背或者是腦袋,蘇的跑動立刻變得忽快忽慢,時時會突兀地連續(xù)左右側(cè)翻,總會在里高雷鎖定他的剎那閃開。
“看到了沒有?”里高雷轉(zhuǎn)頭望向麗,右手隨意地向蘇開了三槍,根本就沒有瞄準,而蘇這一次卻不再閃避,而是再次筆直加速,自發(fā)而然地讓開了這三槍。
麗突然狠狠地在方向盤上一捶,一腳踩死了剎車。越野車輪胎立停,**著在地面上犁出深深的痕跡,好不容易才靜止下來。這時越野車前檔距離廢墟外圍的一株灌木已不到十公分。而蘇,則已消失在廢墟深處。
麗和里高雷并肩站在生滿灌木的廢墟前。站在足有190公分的里高雷身邊,麗顯得格外苗條嬌小,根本看不出她的身體里還會藏有如此爆炸般的力量。在他們身后,越野車里的槍炮與玫瑰依舊在歇斯底里的唱著“歡迎來到叢林!”
麗吸盡了最后一口雪茄,撲的一聲,將雪茄尾吐到了數(shù)米外的地方,瞇起眼睛,冷冷地打量著這片廢墟與叢林。
里高雷同樣在看著這片叢林,聳了聳肩,說:“我知道你就是想硬上他。我跟你一起進去吧,你自己可不見得能搞得定他。”
麗冷冷地道:“這是我的事,你跟來干什么?”
里高雷嘿嘿笑著:“我能幫你按住他的手,這樣你就可以盡情地爽!”
麗重重的呸了一聲,說:“滾!他是我的人,我喜歡一個人享受。你少給我在這多事!”
里高雷有些奇怪地看著麗,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你看上去有點反常!是不是被這漂亮小子給占過了便宜,所以才急著要找回場子來?”
麗臉色鐵青,根本沒有理他。嘩啦一聲,她將皮上裝的拉鏈一下拉到了底,登時露出里面大片裸露的麥色肌膚,看來在這件皮衣下面,她又是什么都沒穿。麗從皮衣里面摸出兩把精致的小手槍,隨手扔在地上,再將拉鏈拉回最上端。麗又抬起右腿,從長筒靴中摸出一把薄而小的匕首,握在手里。
她雙眼中泛出狼一樣的光芒,嘴角是陰冷的微笑,徑直向叢林中走去。
里高雷無奈地攤了攤手,提高了聲音,向麗消失的方向叫道:“嗨!這個地方氣氛不錯,我不懷疑你們之間肯定會發(fā)生點什么!不過干和被干之間,可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喲!”
叢林深處傳來麗憤怒的咆哮:“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叢林與廢墟重歸寂靜,里高雷意味深長地笑笑,從口袋中掏出包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個煙圈。這是一包皺巴巴的煙,并不是麗抽的那種即使在舊時代也十分昂貴的雪茄。這種煙燃得很快,他幾口就抽完一枝。
地上的煙蒂越來越多,到最后煙盒也被捏扁丟到地上。里高雷拾起了麗丟下的一雙小手槍,回到了越野車里,將雙腿高高架在另一端的車窗處,閉上了眼睛。盡管車內(nèi)仍是震耳欲聾的“歡迎來到叢林!”但過不了一會,他就酣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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