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什么都不是,何須爭風(fēng)吃醋?
顧婉音只覺得二太太是關(guān)心則亂。因?yàn)樵诤?,所以竟是不管不顧起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任誰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是平靜不下來吧?先是信任的丈夫背著自己養(yǎng)了外室,然后發(fā)現(xiàn)還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最后甚至,丈夫的心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二太太反應(yīng)過激,也算是情理之中。
老太太看一眼激動的二太太,冷聲開了口:“二太太,記著你的身份。你可是正經(jīng)的二太太,誰也比不過”
被如此一提醒,二太太這才好似驚醒一般,頓時(shí)便是有些懊惱起來。
陶氏也是微微一低頭,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來——畢竟身份還是有些拿不出手,說出來也不是什么風(fēng)光的事情。
老太太見狀卻是溫和了幾分,又問陶氏:“你家里都還有什么人?”這是要打探家世了。畢竟總不能不管,任由二老爺胡作非為,繼續(xù)養(yǎng)外室。
陶氏淺笑得體的答道:“家中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如今我只與青哥兒相依為命。”
老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了然:“也就是說,其他的都死光了。”這話可是有些不客氣了,不僅沒了尊重,反而有些貶低侮辱的意思。
陶氏卻是臉色不變,置若罔聞。
“那你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老太太又問。畢竟看陶氏的談吐處事,雖然有些過分,可卻也到底是還算得宜的。這樣的女子,總不會是一般地方出來的。老太太最擔(dān)心的是,陶氏是那些**樓煙花地出來的。那樣的話,不僅是丟人,而且是丟人丟得厲害。
于此同時(shí),老太太在心里將二老爺罵了個(gè)狗血淋頭。只當(dāng)他是豬油蒙了心,這才做出這樣有辱門楣的事情來。甚至,還將周家都置于一個(gè)尷尬的境地。
“回老夫人,我祖父以前也是做官的,只是后來祖父死了,這才家道漸漸中落?!碧帐弦晃逡皇拇鸬?,末了又添上一句:“但是老夫人大可放心。縱然家道中落,可是陶家卻也是書香世家。并不曾做出什么有辱門風(fēng)的事情來?!?
陶氏竟然還敢理直氣壯的說這樣的話顧婉音不由愕然看了一眼陶氏。說句不好聽的,既然已經(jīng)是給人做了外室,怎么還不算是有辱門風(fēng)既然是書香世家,又怎么會不知道與人做外室,實(shí)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老太太也是冷笑一聲,譏諷道:“這話倒是奇怪?!?
陶氏卻是淡淡一笑,似根本不在意這些:“不瞞老夫人,若是老夫人覺得不滿意,便全當(dāng)沒有我這個(gè)就是了。我自帶著青哥兒離開京城,在不與二老爺見面,您看如何?”
老太太一愣。陶氏以退為進(jìn),卻是讓人有些頭疼起來。陶氏離開是好,看是青哥兒既然是二老爺?shù)暮⒆印艟瓦@么被t陶氏帶走了,自然是不妥??墒橇粝聛怼咸聪蚨?,出聲詢問:“老2媳婦,你是個(gè)什么意思?”留下青哥兒,二太太難免鬧心。到時(shí)候青哥兒到底受苦。還有二老爺那頭——既然是敢冒著危險(xiǎn)養(yǎng)了外室,說不得也有幾分感情。若是就這么將人攆走了,二老爺萬一鬧騰起來,泄露出去也是個(gè)難題。
二太太聞頓時(shí)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太太:“老夫人這是什么意思?”若要直接黏人,老太太斷不會多此一問。既然這樣問了,那么老太太的心思就是……二太太只覺得心里陡然一沉,冰冷得厲害。再想起二老爺?shù)臒o情無義,二太太當(dāng)下冷笑一聲,干干脆脆的說了自己的意思:“既然老夫人您要我說,那我便說了。陶氏是吧?既然你這樣有骨氣,那就趕緊帶著那個(gè)野種滾出咱們周家”
二太太這樣無情強(qiáng)勢的話一出口,便是驚得老太太看她一眼。而陶氏,也是直接一愣。說真的,誰也沒想到二太太會這樣說。畢竟,這年頭,納妾也不算什么事兒。事情都到了這個(gè)份上,二太太一松口,也就皆大歡喜了。
可是二太太卻這樣性烈。不僅不愿意松口,反而如此惡劣的直接開口趕人。更是將青哥兒說成了野種。
老太太想到青哥兒酷似二老爺?shù)臉幼?,心中不由不痛快起來。是陶氏留不留下來都不要緊,可是青哥兒,卻真是二老爺?shù)姆N,如何能攆出去?若二太太但凡開口留下青哥兒,老太太也會更顧念二太太的委屈。可是如今二太太這樣的態(tài)度,卻是讓老太太有些不喜起來。連帶著眼色也不好看了。
只顧婉音的看法和老太太卻又不同。若換成是她,周瑞靖與旁人相許白頭,更有了骨血。她也不愿意與人共享一夫。她寧愿自請下堂,也絕不會動搖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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