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絕不納妾!
此話一出,滿院的人俱是怔住。
析秋也愣住,她不否認(rèn)她喜歡這個(gè)男人,但是這份愛這份喜歡之中,她不得不承認(rèn)她摻雜了許多許多因素,他是她未來人生的依靠,所以她去迎合,讓自己去適應(yīng)他,竭盡所能的與其他的女子一樣,以夫?yàn)樘煲苑驗(yàn)榫V,她在努力但也讓她的喜歡變的不再純粹。
關(guān)于胡素青,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若是太夫人抑或是蕭四郎要納她進(jìn)房,她要怎么做?
答案是,她同意。
當(dāng)你沒有資格或是能力去發(fā)表自己觀點(diǎn),去阻止什么事情發(fā)生時(shí),那么唯有退步才能給你留下一絲尊嚴(yán),至少在別人眼中看來,你是大度賢良的。
她只要守著自己的心,在蕭府有一片立足之地,此生也足矣。
她所要的從來不是錦衣玉食富貴榮華,也從不奢望一個(gè)受過正統(tǒng)封建禮教教育過的男人,能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是不是奢求她不管,但是她不會去要求。
沒有期望便不會奢望。
就如當(dāng)初對徐天青那樣,她一直未變,也沒有想過去改變。
可是現(xiàn)在呢
她看著蕭四郎,忽然心里生出迷茫。
心驟然加速的跳動,和仿若有什么一點(diǎn)一點(diǎn)在敲擊著她的心,那脆裂的聲音她聽的異常清晰,她包裹的自覺異常嚴(yán)密的心,此刻正慢慢的裂了一個(gè)小小的入口。
是的,她很感動。
這樣的感動,讓她流不出淚來,但眼淚卻是順著心中破裂的痕跡,暖暖的液體一點(diǎn)點(diǎn)流淌進(jìn)去
匯聚在心口,便刻下眼前這個(gè)男子的身形。
他的冷峻的眉眼,看人時(shí)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神,此刻卻那樣專注的看著她,仿佛全世界都是虛的,只有她一人存在。
析秋笑了起來,看著蕭四郎露出淺淺的笑容,大大的眼眸依舊明亮的似夜空中的星辰,但比之以往的卻要更加明亮許多,許多
蕭四郎走過來,立在她面前,當(dāng)著眾人的面緩緩牽了她的手,唇角一勾就露出一絲笑容來。
仿若電擊,就連太夫人也不由挑了眉頭,忽然對她這個(gè)兒子生出一絲陌生感出來。
大夫人側(cè)開目光,視線悠遠(yuǎn)卻沒有焦距,仿佛在想什么,臉上浮現(xiàn)出讓人難以察覺的憂傷和緬懷。
二夫人揪住了手中的帕子,她想到蕭延亦,想到蕭延亦每每看她的眼神,雖永遠(yuǎn)讓人感覺到溫暖,但那溫暖下卻是一顆怎么也捂不熱的心,她努力了那么久,可是在他眼中,她依舊沒有找到如同蕭四郎此刻看佟析秋眼神中的那樣?xùn)|西。
她黯然,走過去挽住了太夫人的胳膊,竭力朝她露出欣慰的笑容。
院中眾人愣住,仿佛沙漏在這一刻停住,析秋站在原地未動卻沒有似平時(shí)那樣羞澀的推開他的手
兩人并肩而立。
卻是蕭延箏突然笑著跑過來,一下子沖到蕭四郎的面前,和他一樣的丹鳳眼中,迸現(xiàn)出炙熱崇拜的光芒。
她笑著道:“四哥,你說的是真的?!?
蕭四郎理所當(dāng)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從來都是如此想的,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gè)問題,今天有人要問,他便隨口說出來罷了!
不過,析秋的表情雖是淡淡的,但他依然能感覺道,她很高興。
他挑了挑眉,眼底露出一絲興味。
“四哥,四哥!”沒有女人不愛不想聽這句話,蕭延箏也不例外她滿臉興奮的看著蕭四郎,又看著析秋道:“看來,明天京城中,四哥的流只會比今天還要激烈”
是啊,自此以后她就真的是那善妒狹隘的女人了。
析秋挑了挑眉,微微笑了起來!
胡素青被幾個(gè)婆子押著,她看著蕭四郎,仿佛看著一件天大的笑話一樣,她忽然大笑起來,笑聲尖利的仿若嘯叫猛地,笑聲戛然而止住,她身體一傾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胡夫人奔過去,推開押著胡素青的婆子:“素青,素青!”
胡素青口中的血,卻是不斷涌了出來。
太夫人看著母女二人,對一邊的胡總管道:“你送她們?nèi)ゾ┭?,告訴周大人也不要為難她!”
胡總管看了眼蕭四郎,蕭四郎則去詢問析秋,析秋幾不可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胡總管便應(yīng)了太夫人的話:“是!”揮著手讓婆子們扶著兩人出去。
胡夫人卻是哭的死去活來,她猛然回頭滿臉恨意的看著蕭四郎,咬牙切齒的道:“蕭四郎,你忘恩負(fù)義,不得好死!”
胡總管眉頭一皺,便帶著婆子半拖半拽的將人帶出去。
太夫人也滿臉疲憊的揮揮手,對眾人道:“都散了吧!”說著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析秋朝太夫人行了禮,又和大夫人二夫人見了禮,朝蕭延箏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轉(zhuǎn)身隨著蕭四郎往回走。
院子里的人一一散開,一邊廣廳外的玉蘭樹下,蕭延亦立在哪里,俊秀的眉頭此刻緊緊擰在了一起,他滿臉的黯然眼底是濃濃的痛色他握著拳頭,驀地轉(zhuǎn)身背影中是毫不掩飾的哀痛。
“侯爺?!绷璨^外,侍衛(wèi)垂頭行禮給蕭延亦開了門,蕭延亦淡淡點(diǎn)頭斂目走了進(jìn)去,開了門便進(jìn)了書房,書房正中上掛著一副大周疆域圖,他卷了那副疆域圖,便露出一副拈花淺笑的女子肖像圖
蕭延亦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看著那幅畫。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余下墻角宮燈跳動的噼啪聲。
太夫人哄了鑫哥兒和敏哥兒睡覺,她從碧紗櫥里出來,挨著炕坐下,便長長的嘆了口氣!
吳媽媽奉茶過來,滿臉的笑容道:“您這是怎么了,該高興才是!”
主仆多年,吳媽媽自是知道太夫人此刻在想什么。
太夫人端了茶啜了一口,依舊是嘆道:“老四這性子,真是和延炙一樣”
提到蕭延炙,吳媽媽怕太夫人傷心,便笑著道:“四爺和四夫人這樣情深,指不定下個(gè)月就有好消息呢!”
這個(gè)消息,自是太夫人最愛聽到的,她面色微霽:“怎么我生了幾個(gè)兒子,一個(gè)個(gè)的都是這樣呢,也不知隨了誰!”
吳媽媽抿唇笑道:“隨誰,自是隨了老侯爺!”老侯爺在世時(shí),也不曾納妾,后來還是因?yàn)樘蛉藦拿缃貋砩碜右恢辈缓?,才幫侯爺納了一房,又將自己身邊的一個(gè)大丫頭開了臉,這才有了五爺。
不過那兩個(gè)都是福薄之人,如今一個(gè)個(gè)也都去了。
太夫人聽了吳媽媽的話,眼底就有陰霾一閃而過,斂了眉眼沒有說話。
春柳興奮的將春雁拉到一邊,激動的握著她的手:“你猜,你猜四爺剛剛說什么了?”
春雁一愣,問道:“四爺說什么了?”
春柳呵呵傻笑了半天,巴著春雁的胳膊,使勁的攥住道:“四爺說,她此生絕不納妾!”
“什么!”春雁不敢置信的問道:“四爺說什么?不納妾?”
春柳點(diǎn)頭不迭。
“真的?”春雁眼圈紅了起來,抱著春雁就落了淚:“那我們小姐不,不是,是夫人我們夫人房里,以后絕不會有妾室了?”
“當(dāng)然!”春柳點(diǎn)頭道:“四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
春雁就哭了起來,趴在春柳的肩上哭著道:“我們夫人算不算熬不出頭了?”雖是問句,可她的話卻說的那樣肯定。
春柳拍著她的手,笑罵道:“瞧你那點(diǎn)出息,回頭讓夫人給你尋個(gè)好人家,不過嫁去前也得讓他像四爺這樣保證了才行?!贝貉闫破?,啐道:“就知道拿我打趣,咱們一樣的年紀(jì),憑什么夫人嫁了我就少了你了!”
春柳眉頭一擰,滿臉堅(jiān)定的道:“我可是定了要和秀芝姐那樣梳了頭,永遠(yuǎn)留在府里陪著夫人的。”
春雁聽著一愣,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來。
廚房里,碧梧正在和紫陽岑媽媽并著三四個(gè)婆子和小丫頭說話,她一揮衣袖滿臉冷然的怒道:“我此生,絕不納妾!”
廚房里發(fā)出一陣哄然大笑!
岑媽媽就上來擰著碧梧的耳朵,嗔罵道:“好好,你長能耐了,今天的點(diǎn)心沒你的份了?!闭f著就笑指著紫陽道:“去,把我們給她留著的那盤子燕窩榴蓮酥糖給收了,別給這小蹄子吃!”
碧梧就哎呦一聲躥了出去,趕在紫陽前面就抱住了爐子上的盤子,也顧不得燙喊道:“好媽媽,您就饒了我吧,以后我決計(jì)不學(xué)四爺還不行嘛!”
一屋子的人跟著笑了起來!
敏哥兒自廚房路過,便縮了小手?jǐn)n在袖子里,他回頭問冬靈道:“她們在笑什么?”
冬靈長的胖胖的,才留了頭皮膚白白凈凈的,她捂住嘴笑了起來,回道:“敏爺,這話我可不敢和您說,您若是想知道,回頭去問夫人吧!”
敏哥兒就露出滿臉深思的樣子,歪著頭去看依舊點(diǎn)著燈的暖閣里,父親和母親的影子落在窗戶上,房間里昏黃的燭光映著,他覺得格外的溫暖。
“明天再問,陪我回去描紅吧!”
冬靈點(diǎn)頭,牽著敏哥兒的小手輕手輕腳的繞去自己的房間
暖閣里有說話聲傳來,析秋被蕭四郎抱坐在腿上,面頰暈紅的嗔道:“四爺慣會取笑妾身,妾身不是怕四爺真的將胡家一門滅了口,又惹出旁的事情來,不得已才使了這樣的手段!”
蕭四郎哈哈大笑,刮了析秋翹挺的鼻子,笑著道:“這怎么能叫手段,我看夫人是足智多謀才是!”
想到天益和他說的話:“夫人一早就讓佟家三爺帶著人守在了胡家的門口,在大火前帶走劉媽媽,然后不動神色的讓他暗地里包了客棧趕走客人,放了劉媽媽出來,又由衙役當(dāng)著滿街百姓的面帶走劉媽媽,不過半日功夫京衙審問的結(jié)果便傳遍大街小巷,小人當(dāng)時(shí)不明白夫人的用意,后來等所有事情全部浮出水面,才堪堪看明白”天益說著,便是滿臉的感嘆。
蕭四郎說完,又淡淡的道:“胡家的事,委屈你了!”
析秋掩面而笑:“妾身沒有委屈!”說著一頓又道:“胡素青那邊,四爺別插手了,讓周大人去處置吧,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是放是關(guān)也與我們不再相干?!?
蕭四郎眉頭擰了擰,卻是沒有立刻答應(yīng)。
析秋就巴著他的肩膀,還想說什么,蕭四郎已經(jīng)轉(zhuǎn)了話題,問道:“佟大老爺何時(shí)回京?”
析秋一愣,回道:“大哥來說,許是月底!”
蕭四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析秋道:“等他回來,你回府一趟問一問他的意思,以后如何打算!”
析秋眼睛一亮,點(diǎn)頭回道:“好,等父親回來我便回去問問。”若是有蕭四郎相助,想必大老爺留京的事比起以前要容易許多。
蕭四郎抱著析秋就直接起來,面露疲色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析秋的臉一紅,抵著蕭四郎道:“四爺先去,妾身先去看看敏哥兒?!?
蕭四郎就擰了眉頭,假裝不悅,析秋就呵呵笑著湊在他的臉頰上啄了一口,聲音低低軟軟的道:“快去,妾身去去就來!”
臉上濕濕潤潤的,蕭四郎抿著唇,看著析秋心就一點(diǎn)一點(diǎn)軟榻了下來,越發(fā)舍不得放她下來,便依舊板著臉道:“為夫梳洗,自是要夫人服侍才對?!闭f著,抱著析秋不由分說的去了凈室。
蕭四郎舒坦的坐在水里,滿臉興味的看著她,又了眼身邊空出來的位置,邀請道:“不如一起洗吧?!?
析秋站在浴桶邊,雙頰緋紅一片,她半閉著眼睛連連擺手后退道:“不,不,妾身坐在外面陪四爺說說話!”說著就要退出去。
嘩啦一聲!
蕭四郎卻是站了起來,滿桶的水濺了一地的水花,析秋驚了一跳,提著自己被水濺濕的濕漉漉的裙子,正要說話卻看見蕭四郎赤裸著的身體。
她急忙捂住眼睛退了一步,可還沒等她退開一步,蕭四郎卻是長臂一撈。
析秋整個(gè)人便落在浴桶里。
“四爺?!蔽銮镟僚溃骸版砜蛇€穿著衣裳呢?!?
蕭四郎就從善如流的點(diǎn)頭應(yīng)是,開始為她解衣扣,析秋護(hù)著上面卻是失了下面,眨眼功夫身上的衣裳就被扔在了一邊。
她又羞又急,便縮在水里眼睛也不知放在哪里,便側(cè)著頭去看旁邊的屏風(fēng),嘴里道:“四爺真是,丫頭們可還守在外面呢?!?
蕭四郎仿佛沒有聽到,卻是滿臉笑容的去欣賞出水芙蓉般的她,雙頰暈紅嬌羞欲滴的樣子,他眼神漸漸暗了下來,嗓音便低低啞啞的道:“丫頭!”
析秋一愣,轉(zhuǎn)頭去看他,隨即唇便被他吻住。
“唔!”析秋被他擁住,輕輕柔柔的吻卻是帶著炙熱的溫度,一瞬間將她融化,她喘著氣偎在蕭四郎的懷中,眼中滿是迷離
大手的游走,即便是在水中火勢卻越燒越烈,析秋想到他下午在太夫人院子里說的話,心中一軟抵著他胸口的手,便不由自主的變成撫摸,順著他的肩膀纏住了他的脖子。
蕭四郎身體一怔,目光驟然一亮,吻勢越發(fā)的熱烈。
輕輕的喘息聲傳了出來,析秋壓著蕭四郎的肩膀,坐在他的身上,紅著臉道:“妾妾身不會!”
蕭四郎啄了她的嘴角,滿眼柔情的道:“別怕,有我!”
析秋就抓著他的手臂,順著他的力道,一點(diǎn)一點(diǎn)坐了下去
漲滿的感覺充斥著她的身體,她不敢動第一次露出無措的表情來,緊張道:“接接下來怎么做”
胸腔震動著,蕭四郎發(fā)出愉悅的笑聲,他抱著析秋一點(diǎn)一點(diǎn)動了起來。
身體軟軟的,水在浴桶壁上撞擊出旖旎的水花,析秋趴在他的身上喘著氣,開始配合著他的節(jié)奏。
不知何時(shí),墻角的宮燈熄滅,伸手不見五指的凈房里,就余下喘息聲還有此起彼伏的流水聲
“四爺!”析秋斷斷續(xù)續(xù)的道。
蕭四郎在她胸口應(yīng)道:“嗯?!?
烏發(fā)飄蕩著,析秋覺得自己的身體也隨著水花濺了出來,飄了起來,她閉著眼睛腦海中皆是蕭四郎的身影,生氣的,慍怒的,高興的,促狹的等等不一相同,卻是完全屬于她的表情,只是她一個(gè)人的蕭四郎。
她壓著他,聲音嘶啞的仿佛快要斷了:“蕭四郎!”她咬住他的肩膀。
“嗯?!笔捤睦蓳У母o,幾乎要將她嵌入身體里:“丫頭!”
“蕭四郎!”析秋咬著她,聲音悶悶的幾乎快要聽不清:“我們生個(gè)孩子吧,我想要一個(gè)我們的孩子。”
“嗯?!笔捤睦晌侵牟眲牛瑪蒯斀罔F的道:“一個(gè)不夠!”
析秋暈在他的肩上,不記得如何回到床上,直到半夜憋了氣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一雙長長的眼睛仿佛冒著綠光一樣正在盯著她。
他正壓在她的身上,兵臨城下!
“你”析秋愕然,剛剛在浴桶中的畫面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怎么現(xiàn)在又
蕭四郎卻是滿臉的促狹,笑著道:“剛剛是你服侍為夫,現(xiàn)在換為夫服侍夫人?!闭f完,一動已經(jīng)順勢入了她的身體。
“?。 蔽銮锕松眢w,抓著他的手道:“妾妾身,妾身不敢勞駕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