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瞧著,也露出狐疑的表情。
析秋一愣,面色平靜的回視著胡夫人。
胡夫人目光一閃,轉(zhuǎn)頭去和太夫人說話:“太夫人,馬受驚不是意外!”她轉(zhuǎn)頭看著析秋,一字一句道:“是這其中卻還有另外隱情趕車的婆子說,是四夫人娘家的兩位舅爺驚了馬。”
太夫人一愣,大夫人微微皺了眉頭,二夫人卻是狐疑的看向析秋,就聽析秋冷冷的問道:“夫人這是什么意思?”
“是啊?!碧蛉藛柕溃骸霸趺词虑橛趾蛢晌痪藸斢嘘P(guān)系?”
胡夫人很想質(zhì)問析秋,兩位舅爺做的事,你又怎么會不知道!你分明就是嫉妒素青是素真的妹妹,又和蕭四郎又這樣一層關(guān)系,生出了忌憚,又覺得蕭四郎對素青頗多照顧,怕她搶了蕭四郎的寵愛,心生嫉妒,攛掇兩個弟弟對素青下手。
真是好狠的手段!
胡夫人心里憤憤難平,可是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異樣。
她壓了聲音,慢慢的回太夫人道:“是這樣的,趕車的婆子路過鴻雁樓時,素青就讓她將車停在一旁,說是要買了樓里的水晶燴驢肉給他大哥帶回去,婆子便停了車去買,等他出來就看到原本安靜的馬,突然長嘶撩起了蹄子,發(fā)了瘋一樣朝路邊沖了過去,婆子就呆呆的驚著了,一時也沒了反應(yīng)。”她說著一頓又道:“等馬車沖出去,素青受了傷,驚慌中她就看到對面的暗香閣茶樓上,兩位舅爺正拿著孩子淘氣玩的彈弓站在哪里?!?
胡夫人盡管壓抑著情緒,可還是激動的站了起來,看著析秋道:“妾身不知道,兩位舅爺怎么就我苦命的孩子。”說著又低聲哭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胡小姐的身份?前兩日聽說胡小姐在四弟妹房里,一直等到老四回房也不肯離開的事,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是因為這件事,四弟妹心生了怒?二夫人目光一閃,擰眉頭道:“胡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胡小姐出事怎么又和四弟妹有了干系!”
胡夫人就道:“妾身今兒來,也并非興師問罪,妾身只是想來告?zhèn)€罪,素青若是有哪里得罪了四夫人,還請四夫人大人大量原諒她?!?
直接順著話,面上看著是在求饒,但卻把責(zé)任和矛頭指向了析秋。
太夫人表情暗了下來,看不出在想什么,析秋也放了手里的茶盅,冷了臉回問胡夫人道:“胡夫人說的話是不是武斷了些,你說趕車的婆子瞧見兩位舅爺站在樓上,這又能說明問題?”
胡夫人就回頭看著析秋,斬釘截鐵道:“四夫人,若是沒有證據(jù),我也不會到這里來說這些話了。”說著頓了頓又道:“因為馬車撞了人,所以京衙便趕去了,衙役在馬車的附近找到彈弓常用的打磨光滑的石子事情怎么會那么巧,兩位舅爺拿著彈弓,而馬車邊卻落著石子?!彼f著,看著析秋便冷笑道:“四夫人您說,老身這樣說,還是不是武斷?”
“好了?!辈淮銮镎f話,太夫人已經(jīng)淡淡出了聲,打斷胡夫人的話:“不是說在對面的樓上,婆子看走了眼也實屬常情!”
太夫人的意思是,無論這件事怎么樣,都不要再計較了。
胡夫人嘴巴動了動,沒敢說話。
“娘!”析秋卻是看向太夫人:“既然胡夫人這樣說,若真是三弟和七弟做的,我自然要給胡夫人一個說法?!蔽銮镎f著一頓,淡淡看向胡夫人:“若不是,兩府里常來常往的,彼此間也不能因為這件事生了誤會不是!”
她不相信,佟全之和佟敏之會這樣沒有分寸!
胡夫人一愣,鼻尖幾不可聞的冷哼一聲。
太夫人面色微沉,沒有說話。
胡夫人看了太夫人一眼,目光一轉(zhuǎn),便道:“我也不是非要四夫人給個說法?!彼D(zhuǎn)過去看著太夫人,淚水漣漣:“我就是心疼我苦命的素青,這身子才堪堪好些,現(xiàn)在卻又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活??!”
說是不要說法,可辭間卻還是在指責(zé)佟敏之和佟全之。
“胡夫人說的是,胡小姐可千萬不能有個三長兩短”析秋擰了眉頭道:“既然胡夫人開了口,這個說法我定是要給你的?!鞭D(zhuǎn)頭看著太夫人道:“娘,兒媳想把兩位弟弟請到府里來,是與不是,一問便知道了!”
無論是與不是,她也容不得旁人這樣看他們姐弟!
太夫人也是一愣,她沒有想到析秋想讓人去尋佟全之和佟敏之來,她的反應(yīng),讓太夫人有些詫異。
平日里說話輕聲細語,性子綿和的析秋,竟然這樣剛烈。
二夫人也暗暗吃驚,沒有想到析秋會有強勢的一面,她凝了目光靜靜坐在那邊沒有說話。
大夫人卻是絲毫不覺得意外,當(dāng)日春雁出事時,她可是親眼見過析秋在她院子里所表現(xiàn)出的強勢,心中想著,大夫人淡淡看了眼胡夫人,就見她目光微閃,她眉頭一蹙便也和太夫人道:“娘,胡夫人說胡小姐病情兇險,這也是關(guān)系到人命,若真是出了事這其中的細節(jié)無論如何也要了解清楚才是,四弟妹說的對,不如將兩位舅爺請到府里來,細細問一問!”
太夫人沉吟了片刻,想了想道:“也好,讓人去將兩位舅爺請來!”
吳媽媽親自應(yīng)了,轉(zhuǎn)身出了門!
房間里靜悄悄的,析秋垂著臉緩緩的喝著茶,太夫人面色沉冷的坐著,轉(zhuǎn)頭和紫薇吩咐了幾句。
約莫半個時辰,佟全之和佟敏之來了。
兩人和太夫人見了禮,太夫人笑著道:“快坐了說話!”佟敏之就笑著走到析秋身邊,握了握析秋的手問道:“姐,你找我們什么事?!?
析秋也握了握他的手,笑著道:“你先去坐著,姐姐有話問你?!?
佟敏之朝析秋笑著點頭,和佟全之各自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紫薇給兩人上了茶!
析秋就看向佟敏之問道:“你們昨兒申時在哪里?”
佟全之和佟敏之一愣,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回道:“姐姐發(fā)生了什么事?”
析秋就看向胡夫人,道:“昨兒胡小姐馬車受了驚,當(dāng)時趕車的婆子看到你們在旁邊暗香閣的樓上你們當(dāng)時在哪里?”
她慢慢說著,語氣溫和,但臉色卻很不好看。
佟全之和佟敏之一聽,立刻便明白析秋說的是什么,佟全之想也未想便答道:“說的沒錯,昨兒申時我和七弟確實在暗香閣樓上?!?
胡夫人眼底劃過得意之色。
太夫人看了析秋,就見析秋又問道:“胡夫人說,胡府里趕車的婆子,看到你們拿著彈弓打了胡小姐趕車的馬,可有此事?!”
“什么!”佟全之向來爆性子,將茶盅往旁邊的茶幾一放,就站了起來怒道:“誰說我們拿了彈弓打胡小姐的馬車?我們當(dāng)時不過是聽到了動靜,恰巧站在了樓上而已?!辟∪聿慕眩@么一站起來看著眾人就有些居高零下,他目光一轉(zhuǎn)就去看胡夫人,眼睛一瞪道:“怎么就說是我們打了馬,讓馬受驚了?竟然就這樣往我們身上扣屎盆子!”
胡夫人被這么一嚇,本能的就朝后縮了縮!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被一個小輩驚著,臉上著實有些下不去,她冷了臉道:“佟家三爺,當(dāng)時在馬車邊發(fā)現(xiàn)彈弓常用的石子,你又怎么說?!?
佟全之又道:“誰說看到彈弓用的石子,便就是我們打了胡小姐的馬!”說完呼啦一聲揮了袖子。
佟敏之也在一邊點頭道:“這位夫人,我們和胡小姐無怨無仇,若不是昨兒在都督府門口見著她,又見馬車上有著胡府的標志,根本不知道誰是胡小姐,又怎么會去害她呢,胡夫人這樣說話,好沒道理!”
佟敏之仿若無意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臉上便是臉色一變,昨天胡小姐到都督府去等蕭四郎了?
難怪會駕車在鬧市里逛著。
析秋聽著眼睛微微一瞇,她也頗為詫異,胡小姐會去都督府門口去。
難道是因為在府里沒有機會和蕭四郎說話,所以便想著去都督府門口去等,這樣便有機會和蕭四郎接觸?
她心中冷笑連連。
胡夫人臉上一怔,怒氣道:“佟家七爺不用這樣說話,到底做沒有做,也不是你們兩人一唱一和便能抹去的?!闭f著,她氣紅了臉:“府里的馬車以及趕車的婆子可看的清清楚楚,大可把人叫過來,和舅爺對質(zhì)一番,一切便都可以明明白白?!?
“是!”不待佟全之和佟敏之說話,析秋便看向胡夫人,淡淡接了話道:“胡夫人說的沒錯,什么事也不能憑誰否認或者隨便說一說便能定的。”
胡夫人聽著,面色稍霽,但析秋轉(zhuǎn)瞬臉色一冷,道:“但是,他們的身份,豈是什么人想對質(zhì)便對質(zhì)的!”沒有再給胡夫人留絲毫的臉面。
胡夫人便是臉色一變,滿臉的難堪。
析秋看也不看胡夫人,轉(zhuǎn)頭對太夫人道:“娘,胡夫人說當(dāng)時京衙已經(jīng)介入,依兒媳看,這件事還是交由京衙去查吧!”
什么?
房間里所有人便是一愣,她們怎么也想不到,析秋會說讓衙門來查。
二夫人以為析秋喊兩位內(nèi)弟來,也不過是走走過場,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有想到,她竟然把事情交給衙門去查。
她暗自震驚,目光怔怔的看著析秋。
大夫人看著析秋,目光中就露出贊賞之色。
胡夫人本意并非是要將事情鬧到衙門里去,畢竟事情鬧大了無論結(jié)果如何,胡素青閨閣的名譽多少都會受損,所以此刻析秋這么一說,她面色便是一僵怔在那里,覺得有些騎虎難下之勢。
太夫人有些詫異的看著析秋,就見析秋沉了臉淡淡的道:“娘,他們雖是我的內(nèi)弟,但我們也不能包庇不給胡夫人一個交代,況且,若傳出去于侯府或是佟府而也是不好看的,不如就交由衙門去查,不管他們做與沒做,就讓京衙給我們一個答案!”
顧全大局。
太夫人暗暗點頭,眼里盡是滿意。
題外話
今天和明天兩天都在路上奔波,早上三點起來在車上寫了點,實在太吵腦袋疼,明天還會這樣。求諒解~后天就會恢復(fù)穩(wěn)定
群啵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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