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論肥,鵝比鴨子還肥。
可是鵝比鴨子貴多了!
朱元璋除了是歷史上出身最低的皇帝,最勤政,最恨貪污的皇帝之外,也應(yīng)該是最儉樸的皇帝了。
所以宮里侍衛(wèi)們的伙食,基本上就是燒鴨子燉鴨子烤鴨子.....偶爾趕上年節(jié),能吃一頓羊肉。
“腿給你!”
常茂扯了一條鴨腿,放在李景隆碗中。
李景隆沒說話,而是看著常茂的手。
丫剛搓完腳丫子,就給自已扯鴨腿?
“你瞅啥?我洗手了!”常茂罵道。
“我看著你洗腳了,你借著洗腳水順便把手也洗了是吧?”李景隆哭笑不得。
“你他媽吃不吃?”常茂瞪眼,“不吃我揍你!”
“吃吃吃!”
李景隆腦中,瞬間想起曾經(jīng)被茅太爺支配的恐懼。
眼前這位,可是號(hào)稱勛貴二代紈绔克星。大明的二代,好像除了太子朱標(biāo),就沒有他沒揍過的。
“怎么著?我聽你剛才那話的意思,哭窮?”
常茂嗦著鴨子腦袋,記手油光,開口道。
“哎!”
李景隆笑笑,“也不是哭窮....”說著,搖頭道,“不怕您笑話,母親讓弟弟我管家,可我堂堂曹國(guó)公府,您猜家底多少?”
常茂停住吃肉的動(dòng)作,斜眼等待下文。
“存銀,只有一萬七千兩!”
“哦!”
聞,常茂眼睛轉(zhuǎn)轉(zhuǎn),“是慘了點(diǎn)!”
說著,頓了頓,“哎,你家老爺子呀....以前也忒....忒廉潔了!一輩子...留下這么點(diǎn)銀子也就夠過日子使!”
隨即,再頓了頓,“這么著,我在前門大街有七個(gè)鋪?zhàn)?,每個(gè)月能對(duì)付個(gè)千把兩銀子的瓦片錢兒?;仡^,我差人把地契給你送去....”
“別別別!”
李景隆忙道,“可使不得!”
前門大街,可是京城最繁華熱鬧的地方,那的鋪?zhàn)酉騺硎怯惺袩o市。
這份禮可太貴重了,就好比他常茂一出手,就是后世王府井半條街!
“曹,自已家兄弟,又他媽外道?”常茂不樂意了。
“哥哥好意,弟弟心領(lǐng)!”
李景隆抱拳道,“但這鋪?zhàn)拥艿懿荒芤?!”說著,壓低聲音,“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您這么大恩情,往后弟弟怎么還?”
“誰要你還?”
常茂瞪眼,而后擺手,“行,知道你要臉兒,隨你!反正你周轉(zhuǎn)不開的時(shí)侯你就開口。”說著,又是一笑,“其實(shí)那鋪?zhàn)右膊皇鞘裁粗靛X玩意兒,是當(dāng)年我們家老爺子進(jìn)城的時(shí)侯搶......”
說著,他也知說錯(cuò)話了,趕緊咳嗽一聲,“那個(gè),下半晌你干什么去?”
“光祿寺!”
李景隆用菜湯泡了米飯,“皇爺給的差事光祿寺少卿,我得去坐衙!”
“那晚上秦淮河見!”
常茂打了個(gè)哈欠,“早上起太早,我一會(huì)瞇一覺!下半晌,我還得帶三爺騎馬玩呢!”
他口中的三爺,正是朱標(biāo)的嫡次子,在所有兒子之中排行老三的皇孫朱允熥。
聞,李景隆筷子一頓,他本有心說些什么,可終究沒有說出口。
常家不是一般的勛貴,跟皇孫走的太近,多多少少有些......容易讓外人浮想聯(lián)翩。
但人家舅舅愛自已的外甥,自已一個(gè)外人也不方便多嘴!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常茂又道,“我也知道,有時(shí)侯太親近三爺對(duì)他.....不大好!”
“可是呢!”常茂嘆口氣,“我妹子沒了,我要是不每天親眼看著,我還真是不放心!二丫頭.....”
他聲音有些寂寥,“我就這么一個(gè)外甥了!”
聞聽此,李景隆也只能在心中嘆氣。
親戚是親戚,情分是情分,但皇家的事兒,是那么好摻和的嗎?
~~
吃了飯,李景隆脫下身上的飛魚服,換了簇新閃耀御賜的蟒袍。
也沒騎馬,就帶著幾個(gè)親兵出了皇城。
光祿寺衙門,就在皇城外頭的千步廊外邊,挨著禮部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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