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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后,shiningcoffee的木門上貼出了“本店轉(zhuǎn)讓”的告示,童希貝下班路過,透過玻璃窗看著空無一人、黑暗冷清的咖啡館,還有木門上那張白底黑字的a4紙,心里雖然失落,卻也無可奈何。
唐飛去了一趟上海,找彎彎表明了心意。彎彎欣喜若狂,她的父母見此情景,也不再干涉。到底,他們還是寵自己女兒的,也深知她的脾氣,如果一意阻止,效果只會適得其反。唐飛家境雖然普通,但畢竟也是名校畢業(yè),他性格開朗陽光,長得也是清秀俊逸,對待彎彎溫柔體貼,加之他的心氣和才華,彎彎的父母總算是接納了他。
唐飛和彎彎開始籌備赴意事項,為了準備簽證材料,唐飛時常往返于上海和湖州,他偶爾抽空回杭州看看阿岳,阿岳和童希貝都勸他不用擔(dān)心,專心先做好自己的事。于是,大多數(shù)時候,唐飛就留在了上海。
阿岳一個人留在了咖啡館樓上的出租屋里,他真的請了一位保姆,是個40多歲的大姐,姓章。章大姐每天過來照料阿岳的生活,幫他打掃房間、清洗衣服、買菜做飯洗碗,直到晚餐后收拾完屋子才離開。
盲文老師繼續(xù)給阿岳上著課,每天上門兩個小時,他不在的時候,阿岳就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上網(wǎng)、聽音樂。
章大姐是個內(nèi)向淳樸的人,不怎么和阿岳說話,大部分時間,阿岳就一個人坐在小小的陽臺上曬太陽、發(fā)呆。
他不再喝酒,有時抬起頭,感受到陽光照耀在臉上的感覺,他會記起過去的一些事,還有失明之后的另一些事。
在shiningcoffee時,盡管同樣是無所事事,好歹身邊是有許多人的,有唐飛,有彎彎,還有那個有趣的童希貝,再不濟,還有陌生的客人在他的隔壁聊天,日子不會過得那么無聊??墒乾F(xiàn)在的他,卻只能每天窩在這個小屋子里,連出門都成了奢望,每天最期盼的,就是童希貝晚上過來陪他的幾個小時。
阿岳想,這樣的日子還要延續(xù)多久?幾個月,半年,一年還是兩年?他的后半輩子,會不會一直都是這樣?
最重要的是,童希貝會厭倦嗎?
畢竟,她也只有28歲,還很年輕呢。
28歲的女孩子,談戀應(yīng)該是怎樣的呢?
男朋友開著車上門去接,然后兩個人手牽著手去逛街,坐在街邊的冰淇淋店里,頭碰頭地吃一杯冰淇淋,相視一笑,彼此的眼睛里都寫滿了甜蜜。
接著,兩個人可以一起去看電影,去爬十里瑯珰,去太子灣賞花,去西湖劃船,去河坊街吃小吃,去梅家塢品茶,也可以一起去運動,跑步、游泳、打網(wǎng)球……
童希貝向來喜歡跑步,阿岳記起她曾經(jīng)對他做過的夜跑邀請,呵……其實,他真的滿想陪她一起跑的。
玩累了,他們就應(yīng)該一起去吃飯,杭州可以吃美食的地方實在太多,阿岳憑著記憶,都覺得數(shù)不過來。童希貝是個嘴饞的人,可是,阿岳想起,自己與她在一起后,真的很少有機會與她一起在外面吃飯。
這還只是在本地的約會,童希貝喜旅游,她向往的情,是不是也包括了與戀人牽著手,背起包走遍天下,覽盡世間繁華。
阿岳想起自己曾經(jīng)走過的地方,哦……實在是太多了,但是,他還能陪著她繼續(xù)往下走嗎?
真的,可以嗎?
對于阿岳的心中所想,童希貝毫不知情,她依舊在進行著自己的計劃,偶爾與楊欣碰面,商量著進程。
為了事情進行得更加順利,童希貝還纏著阿岳,讓他講述幾年前他外出采風(fēng)時發(fā)生的故事。去到一個地方,碰到過哪些印象特別深的事,見到過哪些最獨特的風(fēng)景。她拉著阿岳坐在電腦前,翻著一張張照片告訴他內(nèi)容,要阿岳仔細回憶。
阿岳并未起疑,他真的很詳細地對童希貝說了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
“我記得在新疆烏爾禾魔鬼城時,拍攝過海市蜃樓。那段時間,天氣一直不好,風(fēng)沙特別大,我已經(jīng)準備撤離了,沒想到那一天,天氣突然好轉(zhuǎn),大風(fēng)漸止,太陽也探出了頭,天藍得透明。然后,我就看到了海市蜃樓的奇景,一望無際的沙漠上,居然出現(xiàn)了成片的樓宇,還有樹木和湖泊,真實又夢幻,真的是終身難忘?!?
“在埃塞俄比亞的時候,我拍攝過許多小孩子。我去的村莊已經(jīng)不是特別窮的了,但那邊的小孩還是吃不飽,一個個都瘦骨嶙峋的,穿著臟兮兮的褲子,赤著上身光著腳在滿是沙石的地上跑。但是,那些小孩子的眼睛,卻令我記憶深刻,非洲小孩的眼睛都是又大又亮,黑白分明,眼瞳黑黝黝的,純凈得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的野生動物,像……小鹿的眼睛,看著人時,很友好,很平和,會讓人忘記他們是生活在如此貧瘠的一片土地上?!?
“還有海邊的落日,不管是在舟山的東極島,還是遠到大洋彼岸的里約熱內(nèi)盧依巴內(nèi)瑪海灘,日落都是極美的。我喜歡一個人坐在沙灘上,喝著啤酒,看著小孩子們玩沙子,還有巴西年輕的男孩女孩隨著小樂隊跳著桑巴,在晚霞中迎接著絢麗夜生活的到來,那種感覺,真的會讓你覺得生活實在是妙不可?!?
……
童希貝聽著阿岳說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她都細細地記在了心里,看著眼前一張張的滿屏照片,伴隨著阿岳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童希貝覺得那一幅幅畫面似乎已經(jīng)躍出了屏幕,生動鮮活地展現(xiàn)在她眼前。
她對這些精美的攝影作品有了更深的理解,童希貝想,這些經(jīng)歷,都是阿岳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縱使時光流逝,他也不會忘記。
一個多星期后,彎彎和唐飛去了意大利,彎彎將就讀于米蘭的一家設(shè)計學(xué)院,主修珠寶設(shè)計,唐飛還未找好學(xué)校,打算先學(xué)語。唐飛在電話里說,這一趟去,要到圣誕假期才會回來了。
童希貝翻著日歷,離她要做的那件事的日期,只有兩個星期的時間了。
她和楊欣準備得很充分,所有的事都進行得很順利,當(dāng)然,這花了她絕大部分的業(yè)余時間和精力,童希貝想,當(dāng)阿岳最終知道她為他所做的一切時,不知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